苏无名微微一笑,没有继续拒绝。
或许,这就是他们争取马参军的一个机会……只要能说服马蒙,后面就好办很多。
但是也不能完全寄希望于马蒙身上,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陆都督那边也要继续下功夫。
苏无名打定主意,一边应下廖刺史的吩咐,一边又想好要立刻去求见陆思安。
马蒙刚和夫人享受一会儿难得的清闲时光,正准备陪她出去逛逛散散心,晚上再陪她一起吃饭。
他还没开口说两句话,就有人禀报说刺史府来人了,说是召他去刺史府拜见。
马蒙的心情顿时糟糕透了,这廖刺史不是亲口许诺让他回来休沐吗?这是天塌了还是寒州城翻天了,急吼吼地叫他回去。
姜清言看他脸色很差,刚刚刺史府那人来压根没避着她,当着她的面就要把马蒙叫走,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没有一点出尔反尔的不好意思。
马蒙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人对他夫人的轻慢态度,也没起身,不客气道:“明明是廖刺史主动提出让我休沐半日,什么事如此着急,连半日都等不得?”
那人自诩自己是刺史府的门客,平日对马蒙一向笑脸相待,但这马参军却不识好歹,对谁都冷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子,完全没给过他什么和颜悦色的好脸,哪有田长史会做人?
田长史那可真是逢人三分笑,和气得不得了,哪像这马参军,见谁连个招呼都不打,也就对廖刺史还恭敬几分,但也没恭敬到哪里去。
这人有些不耐烦,对马蒙也没有往日的恭顺,廖刺史那里还着急找舌舍利呢,马参军今天怎么磨磨蹭蹭的?
他皮笑肉不笑道:“马参军这话就不对了,廖刺史若不是有大事,怎么会突然来找您呢?马参军不是一向把公务当做第一要事吗?今日有大事却不想管了?”
这话说得好像马蒙玩忽职守,平时勤于公务都是装出来的一样,还顺带表现了一波廖刺史关心公务。
姜清言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人看不上她也就算了,毕竟她没有官身,也懒得摆出参军夫人的架子压人,但是这人踩着她夫君去捧廖刺史那个绣花枕头,她就忍不了了。
马蒙还没说话,姜清言抢先开口:“请问您是几品官?”
那人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我是几品官?”
姜清言站起身,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故意当着他的面跟马蒙说“悄悄话”:“夫君,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马蒙忍着笑看自家夫人削人面子,立刻跟上她的节奏,摇头叹息道:“这个我可不知道,廖刺史现在不知道从哪里找的这批门客,真本事是没有的,溜须拍马却是一把好手……”
夫妻俩一唱一和,当面蛐蛐他,说得这人涨红了脸,气愤道:“参军夫人请自重,我们男人之间说公事,女子还是不要插嘴为好!”
马蒙止住话头,沉默地看向他,战场的杀神气势立刻释放出来,看得这人顿时毛骨悚然。
“我夫人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到现在还没说清楚廖刺史找我过去所为何事,我夫人说你是傻子还是太客气了,来传话却连话都传不明白,刺史府的公务就是被你们这些人耽误了!”
“还有,别说跟我说公事,我马蒙丢不起这人,大唐什么时候有男子谈公事却不许女子出声的律法和传统?你把当朝的公主殿下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