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持有着「通晓一切的奇迹」的全知者,通过那份奇迹而了解到的知识与信息必然是正确且真实不虚的。
正因如此,全知者们才会更加清楚,同为对手的全知者有着何等的表现。
一切的知识信手拈来,深藏的隐秘只要在充足的时间资源下就不再是什么尘封的秘密,只要不是与其他的奇迹纠缠极深的信息,只不过短短片刻便可全部习得。
在这种情况下,全知者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别的全知者相信也能够做到。
即便每个全知者之间存在着将知识转化为正面作战能力的效率略有不同,但本质上也是一样的。
只要持有着这样的奇迹,互相之间也很难拉开太大的差距。
佐侑从符士德那边所获得的【神之义眼】倒是一个特殊的异类,也正是因为亲自体验过这件灵能武装的特性之后,佐侑才会如此惊喜。
而其他未曾获得像是【神之义眼】这样灵能武装的全知者们,则是将目光放在了其他的方向上。
比方说更加充足的时间资源优势,以及更多、更加全面的灵能武装配备,甚至是来自其他奇迹持有者的援助。
这是全知者之间的军备竞赛,而那个败亡于佐侑手下的全知者既然占据着时间资源上的优势,就必然会尽其所能的探查其中的信息。
从那一座浩瀚无垠的图书馆里,对方必然阅读到不少相关的内容,镜子的信息就已经被人利用起来,针对性的布置了计划。
符士德如果不是因为自身的信息确实有些难以探查的话,想来应该也会如此。
只是符士德的信息难以锁定,但符士德身边的其他人也都被粗略的扫过一遍,至少鹿首钟表店里的人们都是如此。
只是如今从不死者夏的口中得知之后,就让符士德有些困惑了起来。
“和全知者通过奇迹所得知的信息有冲突啊……”
符士德并不觉得夏是在随口胡诌,夏如今的处境做出这种事情来也没有意义。
而全知者应该也不至于在两人之间互相联合的时候做出这种欺骗行为,尤其还不是在持有奇迹的正主身上的信息做隐瞒。
不死者夏需要针对的目标是镜子和符士德,在小露的信息上做虚假处理也没有意义啊。
就算真的想要不着痕迹的坑这个合作者一手,隐瞒小露的信息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小露所持有的圣痕难以对夏造成什么显着的影响,两边的特性也没有明显的针对性。
所以,那位全知者让夏翻阅的那本名为《鹿首钟表店》的书籍中,记载的内容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信息。
而被全知者观测到的正确信息,其中的含金量也不言自明。
如果有两位同样持有着时间类型奇迹的存在产生了冲突,互相之间所见的都是更偏向于有利自己的未来发展。
两条偏向不同结果的时间支流互相纠缠,只有胜者才能够选中属于自己的支流,将其作为时间流逝时发展的主干。
那么这之中只要一位全知者参与进去,在自己所持有的奇迹中,稍微询问一个与未来相关的问题,便可直接为双方的纠缠落下定音的一锤。
只因全知者所掌握的,是正确的信息。
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持有着时间类型奇迹的存在如果有着与未来相关的表现,反而会更加需求全知者的援助。
只可惜这种需求暂时还是单方面的,仅仅只是一份奇迹,尚不足以让全知者动摇神圣的时间刻度。
除非是持有着所有时间奇迹的圣徒才有一试的机会——但已经抵达圣徒之位,又何须全知者的存在?
只是想到这里,符士德的脑海之中不知不觉的又浮现出曾经所见过的一道身影。
那是个曾经持有着「预见未来的奇迹」的人,只是这份奇迹在他的手中还未来得及发挥出什么作用,就因为他自己的狂妄自大而遗失。
只是那个名为时斑的男人在这之后仍然保留了自己的性命,藏在地下世界里与鼹鼠集团狼狈为奸,依靠残存的【未来的痕迹】结合自己的【占卜】灵能不断帮助鼹鼠集团收集祭品。
想到当初与时斑的遭遇时,符士德就不由得陷入沉思。
“在那个时候,时斑必然通过自己所持有的力量去探查过属于丹朱赤和小露的未来,因此也就有了小露身上的【圣痕】。”
“而他同时也针对我的状况使用了力量,因此在那之中,才会有一具来自‘未来’的黑色幽灵逆行着时间的流逝来到了‘现在’。”
符士德梳理着早些时候被他所忽略的状况:“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感到奇怪的才是,黑色幽灵竟然能逆着时光,在时斑眼中所见的未来图景里回溯到现在的时间节点,这不就是最基础的时间循环雏形吗。”
一想到这里符士德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在这之前他还以为这份时间循环是自己通过【时之兽】而完成的状况,但现在看起来,似乎还并非如此。
早在【时之兽】诞生之前,这份堪称奇迹般表现的时间循环就已经从符士德的手中完成过一次,而他和夏之间的状况,只不过是这种表现的再一次重现罢了。
一想到那位千年公都说过,需要以与之对等的奇迹来梳理时间循环的状况,就不由得让符士德感到有些头疼。
就算清楚了这件事情确实是和自己有关,但符士德对这种状况还一头雾水呢,只能根据现状推测出八成是自己的锅。
可这玩意让符士德再重现一次,他也做不到啊。
别人的时间循环好歹能练假成真,自己这咋啥也不是。
不过在梳理过自身的状况之后,符士德顿时就有了目标。
他从工作台前站起身子,走下楼梯,“我要出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