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咱们走着瞧!”宫使冷眼看了这群举子一眼,又瞟了瞟他们的胯下,冷哼一声,扭着腰,快步离去。
“呸!这是什么世道!”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大汉六十州,竟然败坏如斯!”
众举人连连叹声,心中不屑之意,完全露了出来。
“诸位慎言,毕竟此地也不安生!”李淮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之色。
不料众人的情绪非但没有按耐下来,反而更加激动了。
“李兄,有你这个朋友,我范棣幸甚!”年轻的范棣颇为有礼地鞠了一躬,施施然地离去。
随后,众人学着他的模样,鞠了一躬,慢慢离去。
瞧着这些举人的模样,李淮渐渐露出一丝别样的笑容,果然还是年轻人好骗,有激情。
这边,唐崇山连夜回到了南海县,敲开了自家的大门。
“良人,您中了?”带着木钗的妻子,看到自家丈夫回来,连忙惊喜地问道。
“祸矣!祸矣!”唐崇山叹了口气,连忙进门,将其紧紧地关上。
“为夫岂止是中了,还中了状头,但得到的,确实大大的祸事!”
“这又是为何?中了状头,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大大的喜事啊!”
“唉!这皇帝,竟然想把我送去蚕室,咱们赶快收拾一下,不然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妻子连忙为慌乱起来,官位与良人相比,又算的了什么?赶快收拾起了细软。
但,别人又岂会给他时间。
“咚咚咚——”一阵阻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们敲醒。
“唐状头,快出来!”衙役的声音在此时,极为刺耳。
小门小户,不到三两下的功夫就被衙役们闯了进来,领头的,却是一个穿着宫服,且面无须发的年轻人。
“唐状头,我可追得你很久了!”
“诸位找小可有何事?”唐崇山紧张地问道。
“直接带走吧!”宫使狞笑着,不在言语,直接吩咐道。
不久,刚回家不久的唐状头,又回到了番禺,这次,在他的苦苦哀求下,见到了‘惜才’的皇帝刘悵。
“唐状头,见我有何事?”刘悵好奇地问道。
“陛下,微臣下有妻儿,万万进不得蚕室啊!”唐崇山连忙拜下。
“你们这些文人,不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若不能去了那刀,怎么会全心在治国之上?谈何治国?”刘悵语重心长地说道。
“为官之道,必须抛下私情!”
话说到这份上了,唐崇山别无所求,只求宽限几日,与家人团聚一番,皇帝善解人意,自然同意。
接连三天,唐崇山待在床中,似乎想将后半生的幸福全部享受完毕,等到他从床榻上下来时,已经是脸色发白,双腿无力。
为此,体贴的皇帝,在他家旁,造了个简单的蚕室,省得太过于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