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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会扩军两万,五万大军,每月至少五万石,至少需半年之粮,三十万石!”
听到这个数字,陈扬脸色瞬间发黑,别的不提,位于兴王府太仓里面的粮食,都没有三十万石,这个数字太大,谈何容易?
但,临行前,李都督吩咐过,尽量的满足淮南的要求。
“可以——”陈杨咬着牙说道:“但一时间拿不出如此多的粮草,分三个月,每个月十万石!”
“好——”最严重的问题解决了,李重进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十分大方地说道:
“粮草一律以市价为算,无论是丝绸,茶叶,瓷器,淮盐等,皆算市价八成为算,也算是酬算薛王的大恩!”
淮南虽说缺钱,但物产丰富,别的还真不缺,随便弄点东西去岭南,都能卖出去,尤其是丝绸,还能卖到海外,赚取差价。
陈扬算了算,一来一回,光是丝绸的差价,就能盈利上万贯,再加上卖粮的,以及其他物产,每个月,至少能带来十万贯的盈利。
赚大发了。
没了后顾之忧,李重进开始准备联系上党的李筠,南北呼应,共同反宋。
对于后援,仅仅依靠南汉是靠不住的,李重进派人去南唐,准备寻求帮助,
可惜,江南国主李景胆子早就被吓破了,得到消息了,连忙派人通知到东京。
而派遣北上的翟守殉,拐个弯,来到了东京,向赵匡胤汇报了李重进的躁动。
李重进犹未知晓,一直在秣兵厉马,只待得到李筠的共起信号,就举旗造反。
岭南,番禹。
赵匡胤陈桥兵变的事,终于传到了岭南,文武大臣知晓的不少,唯有深处皇宫的刘鋹,依旧蒙在鼓中,寻欢作乐,好不痛快。
对于普通的官员而言,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原,与自己毫不相干,在这个乱世,改朝换代已然成为了习惯。
但,对于南汉的高官而言,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政治危机的信号。
钟邕则有些疑惑,自己的父亲埋首在书房中,已经半天了,饭也不食,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有时急躁,有时又十分的低沉,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抉择一般。
哪怕李都督入京时,也未见如此。
“阿耶,您半日未食,身体要紧!”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史记,钟允章耳旁传来了儿子的声音,他声音有些沙哑:
“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您吃点东西,歇下吧!”钟邕一脸关心的说道。
“吃?我又怎么吃的下去?”钟允章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一脸忠厚老实的长子,说道:
“连夜收拾一下,与你弟弟一起,赶快离开京城,去邕州,回到我们乡梓之地!”
“这又是为何?”钟邕奇怪。
“京城即将成为是非之地,你们兄弟早些离开,也是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钟邕感觉自己的父亲很低沉,一下午老了许多,但父亲的话又不得不听,答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