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陈扬心中也是欣喜的,圣人说,这些人都是家财不菲的,读书人不少,若是出一些人才,才是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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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江边的商船很多,密密麻麻的,许多脚夫从地面搬着货物上船,由于一只只辛劳的小蜜蜂,不知疲倦地劳作着。
岭南与淮南来往密切,商贾云集的结果就是让许多的农夫可以赚些辛苦钱,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刻,可以赚一些米粮,因此养活了数千户人家。
关键是,这些商贾童叟无欺,给予的都是上好的铜钱,更是令人欢喜。
瞧着这些面带笑容的脚夫,萧善文反而有些疑惑,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哥,大哥?”这时,清脆的声音将他唤醒,他抬头一瞧,原来是自己弱冠之年的弟弟,萧从文。
“不知道大哥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萧从文笑嘻嘻地问道。
“你瞧,这些果腹艰难脚夫如此辛劳,脸上却多少喜意,这又是为何?”
“青黄不接之时,有了活计可以果腹养家,自然欢喜!”萧从文不假思索地说道。
“对也不对!”萧善文笑了笑说道:“往日不乏一些商船过来,为何不见欢喜?不外乎公平二字罢了!”
还不待其思量明白,萧善文就回答上来了。
瞧着着前面排着如同长龙般的队伍,萧从文不禁拍了拍额头说道:
“大哥,我们真的要搬离乡梓吗?这可是祠堂及祖墓所在!”
“我也不想搬的!”萧善文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是读过书的,自当知晓,这淮南刚入大周不过数年,如今又要遭兵灾人祸,此事更甚于以往,还是家族传承要紧!”
随后他望向了后边的妻子,儿女,以及家仆,又看着前方同样排队的人群,那里有许多的相识的,都是舍得钱财的人,有人见到他,就行了一礼,他不禁笑了笑,拱了供手回礼。
“大哥真是了不起,哪里都有相熟的人!”萧从文一脸羡慕地说道。
“等你学问起来了,自然名气大,认识的人就多了!”萧善文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宠溺地说道,他今年三十五,比弟弟大十五岁,父亲又早逝,可以说是亦兄亦父了。
“去了岭南再说吧!”萧从文一时间有些迷茫,名气谈何容易,他可忘不了兄长冬日练笔手多出血了。
“听闻下个月岭南的唐国,要举行恩科了,不限制籍贯,直接就可参与!”
“我也听闻过,应该不假!”萧善文哪里不知道弟弟的心思,刚准备阻止,但一想到岭南文风不盛,况且,就算考不上,也能积累些经验,不算坏事。
“你若是想参加的话,可以去一趟!”
“真的?”萧从文惊喜地说了一句,随即又暗淡下来:“还是不了,省的丢人现眼,我的才学不足,兄长去才是正理!”
“试试吧!”萧善文叹了口气,说道:“远离乡梓,若是要立稳根基,就得从官,我一人还是不够的,二郎已经弱冠,也可以出仕了!”
拥挤中,队伍慢慢地登上了船,带着逃出灾祸的庆幸,迎着海风,来到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