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伙兵走后,村长才缓了口气,直起了腰。
“村长,这群军爷干啥?”有人凑上前,问道。
“没啥,就是说要清剿湖里的水贼,抓了一个水贼,有一贯钱拿,而且,说不许咱们卖东西给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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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沉声说道。
“过几日,湖里的张大个不是要派人来收粮吗?一个人可是一贯钱咧!”
“呸,这钱能要?张大个要是知晓,肯定屠了咱们村!”村长连忙呵斥道。
“看样子,朝廷要动真格了!”
朗州城,原武陵县令,新任朗州刺史李春松,叹了口气,说道:“朝廷看来要动真格了?”
他是个读书人,对于水贼厌恶的很,但若是起了冲突,一个不好,损兵折将的,就会毁了前途,所以心中一直犹豫。
“明府,府里发来明令,朝廷也下了旨意,须将八百里洞庭清理的一干二净,不能有一个水贼,岳州那边是如此,长沙府也在清剿!”
巡检王正远解释道:“如今这时,已经不缴不行了!”
“朗州城,两县之地,巡检兵加在一起,近千人,对于水贼,想必是轻而易举,耽误不了耕种!”
李春松安慰自己说道。
“明府放心,水贼定不能长久!”王正远颇为兴奋,剿灭匪徒本就是他的职责,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
“洞庭水师如今在洞庭湖中,不断地横扫水贼,已然是打草惊蛇,咱们朗州须把守湖边各村寨,以及要紧处,使得其坐困洞庭湖!”
“八百里洞庭广大无边,鱼肉不缺,但却没有盐,粮,我就不信,他们能坚持多久!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让其溃败!”
“此策倒是极妙,但若是逼迫过甚,狗急跳墙呢?”李刺史连忙问道。
“明府放心,咱们巡检营,可不是吃素的!”王正远巴不得如此,水贼在洞庭湖嚣张的很,但到了陆地,可就是痛打落水狗了。
“如此,就拜托巡检了!”李刺史沉声说道。
这场清剿洞庭湖水贼的行动,初始于商家告状,然后又莫名的传到皇帝的耳中,一场名清剿水贼,实际上保障长沙府安全的行动,就轰轰烈烈的展开。
洞庭湖中,以水贼清剿,陆地上,则断绝水贼粮仓,严加驻守,逼迫其投降。
随后,洞庭湖又进行时间不等的封禁,严禁商船出没。
这下子,直接拿捏住水贼的命脉,天天吃鱼,谁也坚持不住,不到半个月,陆陆续续就有上千水贼放下武器,投降地方。
于是,这些人就被分拨土地,推行保甲,编户齐民,而且实行连坐制,若是还想为贼,不仅阖家屠戮,还要连累邻居乡里。
而且,除了这些惯匪外,其实许多渔民半匪半民,到了湖中,有便宜自然就上,而且是整村整落的上,清剿时又变成良民。
官府则直接将个各渔户村落强行合并,从而推行保甲和连坐制,还设立举报奖励,最低一贯,最高十贯,比劫掠还赚,风险也低。
如此一来,在唐末时,洞庭湖活跃良久的水贼,就消散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一些顽固的水贼。
他们已经过惯了简单的掠夺方式,不再是之前面朝黄土背朝天,守着土地过活的良民。
他们才是最顽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