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嘛,以他芝麻粒的小心眼,怎么可能不追究一耳光之仇,敢情是这样抵消了!
离开病房的傅修砚,隔着门板都能听到那一声难听鬼嚎,他唇角极为轻微地一翘。
“傅总。”
手上拿着四个保温盒,肩上还背着满满一大包食物的严漠过来了。
第一眼便瞧见傅修砚左脸上疑似巴掌印的痕迹,他难得结巴地问道:“你的、你的脸……”
结合病房里一下又一下传出来的施工敲响,严漠猜测两人干架了,看样子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
傅修砚扫了眼严漠身上大包小包带来的晚餐,不由想到轻飘飘只剩下一副骨架子的人。
“你晚点再进去。”
顿了一下,他又重点添了一句:“以后没她允许,不准擅自进去。”
严漠一脸懵逼地应着,“好、好!”
他们从来都是里面的大小姐叫唤了才进去,谁会这么没礼貌不经允许就先进去了。
“今日她失踪的事,没有下次了。”
傅修砚的嗓色虽平静没有半点波澜,严漠却从中品出冷意和责怪来,他抱歉地垂首,低低应了一声“是。”
一直到男人启步离开,严漠才抬眸,望着男人从容自若的步伐,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那步伐比平日多了一丝……轻盈感,没错,就是轻盈。
还真是奇了怪,挨了耳光还挺高兴,傅总是被气疯了?
不等严漠想明白,病房内便传出刺耳吹哨响,这是亡国公主要用餐的指示。
习惯性敲了两下门板,他才推门而入。
抱臂坐在桌子前的沈听诺闭着双眸,看都不看一眼进来的人,直言直语吩咐下去。
“先把地上的汽水擦了,把房间内那股贱男人留下的味散出去。”
严漠嗅了嗅鼻尖,除了闻到甜腻可乐味和房间里本来就存在的香囊气味外,哪里有什么贱男人这么离谱的味道。
没听到行动的声响,沈听诺睁开双眸,不爽地瞪着站立不动的“小太监”:“愣着做什么?快点干活啊!”
严漠:“……”
还真把他当小太监来使唤了!
看在大小姐今天受了委屈份上,严漠决定稍微顺着点她,将身上的大包小包放在桌子上,去厨房拿了拖把和消毒液出来打扫地上的汽水。
在严漠认命清理地板时,沈听诺一边翻着背包里的各式晚餐,一边叮嘱。
“小漠子,明天你给我弄一个显眼的大牌子挂到门口,牌子上要着重备注狗与傅修砚不准进入!”
严漠拖地的动作一停,想也不想地说道:“我拒绝。”
“为什么?你凭什么拒绝?你只是一个打工的!”沈听诺重重摔下刚拿出来的便当盒。
严漠放下拖把,抽出消毒纸巾擦了一遍手,来到桌子旁将沈听诺刚摔下的便当盒打开,里面是一排去了壳,摆放整齐的大龙虾,上面淋了一层料汁,光是看着都令人食欲大增。
他将便当盒放到沈听诺面前,还贴心摆上碟子、筷子、勺子等餐具,最后还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新榨的橙汁。
做完这一切,他不急不慢地说:“得罪人的事我不干。”
沈听诺冷笑连连,“这么说来,你宁愿得罪我,也不肯得罪傅修砚那贱男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