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早醒来,沈听诺画了个淡妆,特地打扮过一番才出门,连早餐都没吃,她想留着肚子跟顾肆也一起用早餐。
只是她在门口等了半晌,又在附近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顾肆也的身影。
按理来说,这个点顾肆也早应该过来找她才是,可事实是没有。
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
沈听诺拿着手机犹豫不决,这个点她打电话过去,以顾肆也的聪明劲,他一定会猜到她打电话的原因,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太不矜持了点?
毕竟昨晚顾肆也没有明确说过早上会来送她去学校,现下她在家门口等着,完全是参照了顾肆也以前来找她的习惯。
“大小姐,再不出发你就赶不上早课了。”跑了一圈回来的严漠见沈听诺还没去学校,他好心提醒了一句。
沈听诺当然知道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可是她不死心,又等了十来分钟。
最后实在等不到人,沈听诺一边快步往公交站赶,一边拨打顾肆也的手机号码。
他最好给她一个没来送她去学校的理由,否则她就有质疑他得到手就不装的嫌疑。
手机那头迟迟无人接听,沈听诺发了一条【早安】的问候短信过去,这条信息宛若石沉大海,直至她来到了公交站都没能得到回复。
以顾肆也的性子,无论是她打他电话,还是发他短信,他总能在十分钟内回复,然而这次没有。
沈听诺不由感到失望,他们昨天才确立了关系,他今天就搞失踪,这样真的好吗?
在感情上本就不怎么自信的她遭到不小打击,不禁质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过于内耗了。
因为有上一世不被爱的经历,沈听诺清楚内耗对个人情绪的影响有多大,她长吐出一口浊气,摁灭手机屏幕,决定就先这样。
在感情里面,付出更多的容易受到伤害,做为女朋友,第一天她做到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她得把握好度,不能让顾肆也觉得她太过粘人。
沈听诺刚理清纠结的情绪,直达学校的公交车正好开了过来,在她正要上车时,手臂突然一紧。
以为是顾肆也来了,沈听诺惊喜回头,“你怎么来这么晚……”
当看清来人,她嘴里说到一半的话卡顿住了。
她眉头一拧,手臂一甩,“怎么是你?”
徐诗容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双手递上一个精致的礼品袋,袋子上印着的logo是沈听诺熟悉的牌子。
“沈、沈同学,这个送给你,做为昨天误会你的赔偿,希望你能原谅我!”
昨天回去,徐诗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得向沈听诺求情,不然真告到底,寒窗泪的是她。
“我不需要,如果你今天过来是想让我撤诉,那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你可能白跑一趟了。我这边是不会撤诉的,对于要告你盗窃的那位,可能也不会撤诉。”沈听诺半分不心软地说道。
她昨天才得罪了傅修砚,以傅修砚睚眦必报的性子,大抵有可能会把气撒在有关她的事情上。
只能说,徐诗容要倒霉了。
被拒绝,徐诗容险些没忍住急躁的脾气,想着还是先解决昨晚因为误会而骂了沈听诺的事,她连忙说道:“沈同学,这个包包很贵的,为了给你道歉,我昨天特地去商场挑的,你不收下,我良心难安啊!
你放心,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让你撤诉,只是单纯想跟你道个歉,你就收下这个包包吧!”
无人可依靠,她想着先与沈听诺搞好关系,到时候再提撤诉的事,说不定会成功。
“我说了不需要你的包包,至于昨天你在众人面前诬陷我是小三的事,哪怕你此刻跪下来给我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沈听诺没有接受徐诗容的道歉。
对她的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而且她非常不喜欢徐诗容那句“为了给她道歉,特地去商场挑了这个包包”之类的话,这简直就是道德绑架,搞得好像她不收下这个包包就是她的不对一样。
徐诗容这样说话确实是有自己的小心思,试图博取沈听诺的同情心,奈何这人不上钩,她顿时恼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
沈听诺觉得徐诗容的反应很可笑,不想与其争辩太多,她敷衍又气人地说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丢下这句气死人的话,沈听诺在司机的眼神催促之下上了公交车。
徐诗容被噎个半死,在公交车外面恼羞成怒地大喊大叫:“真不知道顾肆也怎么就喜欢上了你这种人,小气不说,还爱记仇,你连然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顾肆也迟早会看穿你这个人的,你就等着被甩吧!”
这话对沈听诺的伤害值为零,她靠在车窗旁慢悠悠地回了一句:“你的好闺蜜于然然这么优秀,她怎么还眼睁睁看着你做错了事?”
沈听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她似笑非笑地嘲讽说道:“噢,我差点给忘了,你会被告的主要原因是你闺蜜骗了你。”
这话无疑是往徐诗容大动脉狠狠一扎,她拿于然然跟沈听诺做对比,并不代表她真觉得于然然有多优秀,她这么说不过是想拉菜沈听诺罢了。
无奈人家没被影响到分毫,还用她说过的话狠狠回击。
徐诗容火冒三丈,想追上车骂回去,可刚好车门关上,她没能上车,气得直跳脚,张嘴专挑能令沈听诺感到些许不舒服的话说。
“沈听诺,像你这样恶毒的人是不会得到幸福的!有于然然在,顾肆也迟早会移情别恋!他们认识的时间比你早,这些年顾肆也一直对于然然照顾有加!”
徐诗容的话顺着风传到沈听诺耳里,引得车上众人侧目打量着她。
说没被影响到半分是绝对不可能,因徐诗容的这段话,沈听诺怀疑顾肆也今天没来送她去学校,没及时接她电话,没回复她的短信,源头可能又是因为于然然。
前两回沈听诺是亲眼看到顾肆也有多紧张于然然的身体,昨天若不是他看出于然然在装晕,他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带她离开。
沈听诺止不住设想,于然然当时要是真的晕了,以她对顾肆也的了解,他百分百会先送于然然去医院。
说实话,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她跟顾肆也是男女朋友,中间隔着一个于然然,始终不是好事。
哪怕清楚顾肆也对于然然暂时没有男女之情,那以后呢?
上一世,就是云月霓插足在她和傅修砚的婚姻里,她卑微至极、歇斯底里,直至云月霓车祸去世,她被扫地出门都无法得到傅修砚的半分怜悯。
这样三人行的日子,她是过得够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