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珣的冷笑讥讽,陈松伟并未有任何不悦,反而笑着说:“大人自己心里早有这念头,学生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果,怎么如今大人还怪罪起学生来了?”
江珣也不与他耍嘴皮子,沉着脸与他交待了接下来几日的安排。
“那煤矿区域甚广,从此地到那矿区亦有不少路程,本官来回恐怕需要三个夜晚,这白日里,你替我支应着。”
“不肖大人吩咐,学生自是晓得!”陈松伟说着,起身告辞。
江珣待他离去之后,也顾不得疲倦,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取了顶草帽,悄悄离开了所在工地,向着煤矿区寻去。
煤矿区周遭,有一处营寨,是张克明所居住之地。
营寨里,还有张克明所带来的诸多开矿的工部匠人。
他们有的是制作吊车,有的是制作镐具,有的是制作推车,零零总总,亦有百来人。
除此之外,营寨中还有一支百人的队伍,负责护卫张克明等人,同时亦兼具监督矿区的民夫,不让他们有机会逃离。
张克明奉命开采煤矿,总共有五百名士兵相随。这里有一百名,其余四百名士兵分散到各地监督和防范民夫。
可能是这儿地处深山之中,营寨中的一百名士兵在夜里连放哨的都没几个,料是笃定这里的民夫不敢擅自逃离,所以放松了警惕戒备。
江珣轻而易举地就进了营寨之中,本想潜伏到张克明居住的简易木屋之中探听一番的,没想到他竟和一众手下正在饮酒作乐。
江珣皱了皱眉头,潜伏在一旁偷听里边人的谈话。
可这些人聊了许久,始终都没有谈到正事。
正当江珣以为没有收获,打算离开之际,夜幕之外,五道身影正迅速地赶到了营寨外面。
他们似江珣一般,并未暴露身形,躲过了营寨士兵的把守,悄悄来到了张克明所居住的木屋之中。
接着,张克明木屋里就有个女眷匆匆忙忙走了出来,来到营寨正中间议事的大屋之中。
张克明等人正在饮酒作乐,突然有个女眷跑进来,众人都纷纷望了过去,知是张克明新收的小妾,全都露出不曾在意的神情。
唯独张克明眉头微微一皱,在这艰苦的深山之中,能有个女子如此陪着他,他自是十分宠爱的,哪里能忍得了让其他男子觊觎?
“你来做什么?滚回去!”他连忙拉下脸呵斥。
“大人,有,有个客人让我给您带个话,让你尽快去见他。”女眷脸色有些苍白,方才她差些便被人杀了。
张克明闻言,脸色十分不满,正想发怒,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如今三更半夜,是什么样的客人才会让他的女人来找他?
而且营寨里来了外人,把守的士兵都没有任何消息,可见这客人绝非是从大门进来的。
他心思百转千回,立即应了一声:“知道了。”
他起身向在场的其他同僚敬了杯酒:“本官幕僚相约,想必是有些事情,待本官去处理了再回来与诸位继续畅饮。”
其他官吏自然是满口答应着,接着相互劝酒,大快朵颐,同时眼光不着痕迹地再瞥了一眼张克明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