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干事愣了一秒,随后转过身上下打量起秦尚远来,“新生是吧?是不是要学生会给你们立立规矩?”
“立规矩?”秦尚远眯起眼睛。
学生会这种组织还真拿起鸡毛当令箭了?
一个干事还能这么骑在普通学生头上作威作福?
不过转念想起夏云舒好像告诉过自己,蓝湖学院的学生会不是学院组织,而是直接隶属于比学院更高一级的“校董会”。
学生会和蓝湖学院的关系,更类似于审判院和约束局分局。
学生会负责学院学生自治,有时候会与学院行政产生交集,但最终向对学院的拥有者“校董会”汇报。
“学生会的干事也太猖狂了点吧?”夏蔷柔不禁有些义愤填膺,“本来还准备去报名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蓝湖学院的学生会跟别的大学可能不太一样,”夏云舒说,“他们手里掌握的权力很大,学生会主席的话有时候甚至比校长还管用。”
“学生会主席能跟校长掰手腕?”苏柏也愣了一下,“不过我记得没错的话,纪东歌好像的确是对夏守直接汇报过。”
“因为前一任校长纵容学生乱来,”夏云舒说,“放任某个夜祸级的优秀学生去国外辖区实习。”
“在蓝湖,学生实习不是很平常的事么?”夏蔷柔有些奇怪。
“的确很平常,学院也鼓励学生们在约束局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夏云舒回答,“但是那个夜祸级的学生还掌控不了自己的契约,申请实习其实是为了追寻自己父亲亡故的真相。”
“而校长在明知道有风险的情况下同意了,并且故意隐瞒了校董会,之后还派了两个学生会的成员跟随前往,这在程序上是严格不合规的。”
“失控了?”苏柏已经猜到了结果。
里世界不存在那么多荡气回肠的英雄故事,任何一条规章背后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可能是几条人命,也可能是尸山血海。
“学生会两个随行人中的一个就是当年的主席,主席的家族是校董会成员之一,作为家族最看重的独子,当然是被宠大的,骄傲又跋扈。”夏云舒讲故事似的娓娓道来。
“主席觉得自己在任何时候都必须站在c位,所以在整个过程中一直认为夜祸级抢了他的风头。”
“在那头恶魔的复苏仪式上,为了找回自己的尊严,心有愤懑的主席受到蛊惑攀爬了恶魔路径,但可惜那是恶魔的谎言,被恶魔诓骗的主席当场失控变成了使魔。”
“天呐。”夏蔷柔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
“而那位掌握着火元素契约的夜祸级学生为了阻止他,”夏云舒叹息着摇摇头,“最后也只能以失控为代价,拉着他和另外一个学生会成员,三个人同归于尽了。”
“第三个人就什么都没做么?”夏蔷柔问,“就这样莫名其妙当了炮灰?”
“第三个人虽然评级也是夜祸,但在院里的表现其实一直挺废柴,入校两年考核甚至比不过潮级的新生。”
“他唯一一次出名,是因为给主席的女朋友送花被拍到,上过一次校报新闻,说他觊觎自己主席的女人,”夏云舒想了想,“倒是挺无辜的,据说到死之前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如今天天在学院论坛上被人扒坟,被封为‘舔狗之王’,有属于自己的板块。”
“恶魔呢?”苏柏问。
“他们是私自行动,恶魔当然成功复生了,最后是当地辖区的约束分局去擦的屁股,破坏波及了小半个城市,折了好几位祸级的拘束官,整个事件经济损失超过百亿,在舆论上的损失更是不可估量。”
夏云舒摊摊手。
“这件事最后当然是校长负责咯,校长素日在学院里的政敌终于抓住了弹劾的把柄,得知消息后整个校董会都气炸了,爷爷当即就下令革了校长的职,将其遣送去了家族的监狱。”
“学生会这个组织在那之后也被彻底独立了出来,变成了对校董会负责的学生自治会,校长的权力也因此被极大削弱。”
“难怪一进校就没察觉到校长的存在感!”夏蔷柔也恍然大悟,“我还老觉得缺了什么!”
“学校有哪条明文规定说了不允许他在食堂吃饭么?”秦尚远直直地问。
既然学生会在这里的影响力不容小觑,那只能有理说理了。
学生会干事冷笑一声:“这倒是没有,但危害我院学生人身安全,有失控风险的人,就不应该出现在公共区域!”
说话倒是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