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险时外力若是无可寄托,此外也不愿意以身涉险露出一些......诡怪的面目,那不如就赌一赌玄冥符吧。”危虚子的目光真诚又明亮。
“赌?”秦尚远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形容。
危虚子尴尬一笑,挠挠额角:“玄冥符待在我这里的时间久了,时灵时不灵的。”
“什么叫......时灵时不灵?”夏蔷柔有些奇怪。
“能否免灾,”危虚子耸耸肩,“得看脸。”
“看脸?”
秦尚远也有些愣。
这玩意儿灵不灵还要看自己帅不帅?
“你们不知道么?”危虚子一脸惊讶。
“翡翠先生之前告诉我说,现在人世间的小娃娃运气好的时候不说好运,反倒说什么脸白,运气坏的时候也不说霉运,倒说成是脸黑......
我经常央求他去给我搜集这样有意思的消息,我很喜欢听。”
“......”秦尚远一头黑线。
心说这玄冥符的用法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抽卡?
画风变得很快啊!
“所以,玄冥符能否生效,就看秦小哥你的脸白不白咯......不过失灵个几次后,下一次就必定会奏效。”
危虚子拍拍手。
“运气好的时候一击必中,运气差的时候九死一生,所以也还勉强算是有效吧?”
“......”秦尚远脸上的黑线挥之不去,“你最好不是在说这玩意儿生效还有大小保底。”
“大小保底又是什么?”危虚子头上仿佛有个大大的问号,“算了,还是下次让翡翠先生替我问问吧。”
“至于这位夏千金,”他又将目光转向夏蔷柔,“你身上带着附灵之物,请给我看一看吧。”
“附灵之物?”夏蔷柔呆了一下,随后看见危虚子的手指向了自己的胸口。
她才想起来,自己随身带着王野临死前留给自己的小铃铛。
王野说他把自己的契约部分留在了铃铛里,只需要缔结血契就能够保自己周身无虞。
但夏蔷柔至今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去缔结血契。
她当然试过用自己的血涂抹在铃铛上,但一点用也没有。
危虚子接过铃铛放在手心,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夏蔷柔:“借你的精血一用。”
不等夏蔷柔反应,指尖一阵冰冷酥麻的尖锐刺痛,一抹血色渗了出来。
危虚子以血沾染铃铛,六芒星阵在掌心凭空浮现。
“炼金矩阵?”秦尚远立刻认出了再熟悉不过的符号。
还是他最熟悉的置换阵。
“此为行丹图,从前的丹士们常画的一种法阵,用于炼制丹药,”危虚子点点头,“或者依你的意思,叫炼金矩阵也不错。这枚铃铛需要缔结血契才能供夏小姐驱使,但血与灵之间需要此图作为媒介才行。”
“难怪......”夏蔷柔挠挠头,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危虚子掌心中渗透出的气息大概也是某种灵,闪耀着并不是那么纯净的金色光芒。
倒是很像陆星野身体中所谓的“炁”,但很明显地夹杂着破败和污秽的质感,一如危虚子脸上骇人的伤疤。
“今后,夏小姐只需要用自己的血,就能唤醒这枚铃铛了。”危虚子将铃铛奉还给坐在一旁的夏蔷柔。
夏蔷柔诚心诚意地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做完这一切后,危虚子又端坐回去,一脸的沉默淡静。
那副高贵的仪态,看上去就像是宫闱中天生内敛文静的世子。
“时间不早了,二位还忙着考试,玄冥宫地势凶险,迷雾中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污秽之物,我会让暮儿送你们出去。”
“暮儿。”危虚子撩起宽大的袖口拍拍手。
门外吃草的獬豸听到呼唤,高亢地鸣叫了一声,很快就咯哒咯哒地踏入了庙里。
秦尚远和獬豸的目光交错而过。
眉头一紧,胯下也一紧。
刹那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暮儿头上的独角泛着漆黑斑斓的光,亮晃晃地就朝着秦尚远的裤裆顶了过来。
“不是喂喂喂......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