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容闻言挠了挠头,他对喝酒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自己是和李缓坐在一起。
“你喝醉后,伯父就让李缓兄长和延寿兄长把你送了回来。”李安君说完后顿了一下,瞒下了他醉酒后做的事情。
怕自己做了臭事的李安容听后松了口气,然后揉了揉下巴问李安君:“阿姊,你怎么会起这么早?”
“我和嫂嫂、无疾今天要去拔芦服,便想着早早起来做朝食,这样能多干些活。”李安君轻声说完后,转身往屋外走,准备继续去扫院子。
李安容紧跟其后走着讲:“阿姊,我也跟着去吧,现在地里的人不多,只有你们三个的话不安全。尤其是现在,好多人家的人头税、田税都没有交,再过不久还有刍藁税,说不定就会有人成了流民,逃到咱们这里。”
李安君拿起笤帚后沉思了片刻,随后笑着点了点头说:“行,等嫂嫂和无疾起床后,我会对她提的。我来扫地,你去给马、牛喂草、喂水,然后再收拾一下鸡圈、鹅圈。”
前几天时,兔圈里的兔子已经全部被宰杀完。
“阿姊放心吧,我会好好干活的。”李安容笑着朗声回应,仰起头看了看东边的橘色朝霞。
片刻后,太阳从云层中钻了出来,柔和的光线落在了槐角上。
原本卧在柴火堆上的狸在看到李无疾出来后,“喵呜”叫着跑了过去,接着和他一起跑了李安容身旁。
狸蹲到地上舔了舔爪子,然后仰起头听李无疾说话:“四叔父,你喝完酒就变成了小孩子,还要伯父背着你。”
“我…我有吗?”李安容尴尬的笑着问。
李无疾扬起下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肯定的回答:“当然有,我们都看到了。”
感到羞愧的李安容扬起手掌拍了拍额头,默默的转过身把抱在怀里的干草丢给正在互相蹭着脑袋的两匹马。
紧接着,听李安君说完话的宋云珠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李无疾的胳膊对李安容说:“安容,我听安君说了,等你忙完后,先去请张越帮你向夫子告个假。还有,你的嗓子除了疼,还有没有别的不适,要不要请杨医匠给你看看?”
“嫂嫂,不用了,多喝些水就能好了。”李安容说着垂下头深咽了两下嗓子,鼻尖和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
宋云珠看着李安容痛苦的神情,觉得是喝酒导致的嗓子上火,便在嘱咐李无疾帮忙干活后,回到堂屋从高悬着的篮子里取出四个鸡子,准备用热水做个朱雀汤,让大家都祛祛身体里的火气。
扫完地的李安君跟了过去,帮着宋云珠把碗依次排开,等宋云珠分别把鸡子打进碗中后,再用瓠瓢从铁釜里舀出滚烫的热水倒了进去。
嫌腥的李无疾起初扒着门框不想喝,最终因扭不过宋云珠这个大腿,捏着鼻子把它灌进了嘴中,然后逃也似的跑出了东厨,和李安容一起去后院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