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带着电弧的蓝色等离子光束划过夜空,伴随着机械颂歌的低吟,精确地击中了一个小型几何体。那是机械教的武器——马格努斯大技师正带领着他的技师团穿过战场向这边移动。他们手持各种古老的武器,圣油香炉的蓝色火焰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农夫!“大技师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你能感知到它吗?地下的那个存在?“
帅克一愣。他确实感受到了某种奇特的机械共鸣,但那不像任何他曾经接触过的机器。那是一种古老而扭曲的意识,仿佛来自时间长河的最黑暗处。
“马库斯,掩护撤离,“托比亚斯已经收起了他那本沾满血迹的战术手册,“我们得和机械教汇合。“
三人从装甲车残骸中突围。污染物在他们周围流淌,那些半机械半有机的物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几个年轻的技师立即上前掩护,他们手中的武器喷射出净化的火焰。
“这边!“马格努斯的机械触手在空中挥舞,指引着方向。他的机械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时间不多了!“
奇美拉装甲车的残骸勉强提供着掩护。马库斯的机械手指在最后几个还能工作的控制面板上飞舞,试图保持系统运转。透过破损的观察窗,他们看到机械教的红袍身影正在穿过战场向这边移动。
“读数异常,“马库斯突然说,他仅存的人类眼睛眯了起来,“地下的能量特征...这不是普通的污染。“
“什么意思?“托比亚斯放下了他那本已经沾满尘土的战术手册。
回答他的是马格努斯大技师的声音,透过某种古老的扩音器传来:“那是远比基因窃贼更古老的存在。“红袍技师们终于突破了重重阻碍,到达装甲车附近。他们手中的圣器不断闪烁,释放出驱散污染的蓝色火焰。
“欧姆弥赛亚在上,“一个年轻技师惊呼,他胸前的机械圣徽疯狂震动,“探测到亚空间能量残余!这...这不可能!“
他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机械义臂,用机械语哀求:“伟大的欧姆弥赛亚,请宽恕我们的无能!”然而他的义手在亵渎的能量下开始异变,手指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最终变成了类似触须的形态。
马格努斯的机械触手展开,形成一个复杂的测量阵列:“不,这完全可能。看那些能量特征,那是一艘太空荒舰的残骸,或者说,它的某个关键组件。“
“太空荒舰?“托比亚斯重复道,声音因恐惧而发抖,“那种在亚空间中漂流,被混沌力量扭曲的......“
几名技师立即举起他们的机械圣徽,开始高声诵读驱邪的二进制圣歌。“住口!“一个年长的技师厉声喝道,“说出这样的话语本身就是亵渎!“
马格努斯的机械义眼转向帅克:“农夫,告诉我,你能感觉到什么?“
帅克闭上眼睛,试图像往常一样感知周围的机械。但这次的感觉完全不同——不是农场机械的单纯,也不是军用装备的规整,而是某种混杂着机械与邪恶的存在。那感觉就像是在聆听一首走调的赞美诗,每个音符都带着某种不自然的扭曲。
“很...古怪,“他慢慢说道,“就像某种生病的机器,但又不完全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像是......“
“像是魔钢神经丛,“马格努斯接过话,他的机械触手展开得更开,形成了一个复杂的探测网络,“这果然是太空荒舰的一部分。看那些能量特征,应该是某种控制中枢,或者引擎组件。“
几个年轻技师立即开始记录数据。他们的记录仪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圣油香炉的蓝色火焰在接触到某些读数时会变成不祥的紫色。
“大人,“一个技师颤抖着说,“探测到大量变异的机灵活动。这些读数...完全超出了《机械圣约》的可统计范围。“
马库斯的机械手指在残破的控制面板上敲击:“能量波动在增强。不管地下埋着什么,它正在与那些基因窃贼的造物产生共鸣。“
空中的几何构造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所有子体开始围绕某个特定位置旋转,像是在执行一场复杂的仪式。每一次钻击都会让地面喷涌出更多的污染物,而那些污染物则迅速被地下的战舰吸收,形成一个自我强化的循环。仿佛它们正在合作,将某种更可怕的东西从地底释放。
“它们在找什么?“托比亚斯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某种远古的接口,“马格努斯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这个组件上应该有着某种...禁忌的连接节点。“
地面下的共振声愈发刺耳,夹杂着像哭泣般的低鸣。某种难以言状的力量正在聚集,仿佛地下的存在即将突破封印。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充满了一种奇特的静电感,仿佛现实本身正在崩解。
空中的几何构造体突然剧烈扭曲,紫色的能量脉冲像闪电一样四散。裂痕从中心向外蔓延,渗出一种散发恶臭的黑色液体,最终在空中炸裂,发出刺耳的哀嚎,仿佛它本身也在为即将发生的灾难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