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对着张荷道:“帮四丫和你大伯倒一碗吧,放凉着再端进来。”
“好。”张荷转身就出去了
“嫂子咋抓了你,这大哥明天如何见人人啊,为了什么啊。”李毓脸色愁得很,嘴巴不停下眼药。
坚以为自己二弟是心疼他,这段时间他也压抑得很,加上今晚的事,,是跟别人说,他还是说不出口,跟自己二弟说,还是能说得出口的。
“你谁你嫂子,这是为了啥啊,这日子过得好好的,非得要这样作,平时就算了,今晚娘把你买回来的蜜饯给孩子吃,财儿和天泽一人一颗,四丫也一颗,你嫂子眼馋了,想吃,这玩意孩子吃就算了,她居然抢四丫嘴里的。”
要不是他在隔壁听到刘氏絮絮叨叨说这玩意甜,赔钱货都把上面的糖含没了,他也不知道刘氏居然为了一口吃的,撬到自己闺女嘴里面。
李毓傻了眼,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吧?她想着都有点想吐,她不是嫌弃四丫,而是觉得从别人嘴里掏出来的东西,含到自己的嘴里,这是有多极品才能做到这样子?
李青钰也张大嘴巴,下巴都要掉到地下了,他没想到长者都能做到小孩子互相吃口水的地步。
李坚说到这个,四丫又开始伤心了,她也不想哭得,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手臂上随即也隐隐作痛起来了。
刚刚一直想死,现在没有那么想去死了,她就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后知后觉疼起来了。
李坚看着四丫哭,他眼睛也都红起来了:“四丫别哭,爹明儿给你买蜜饯,想吃多少颗就多少颗,别给你娘看见,你娘是拎不清的,你日后躲着点你娘就行。”
李毓看着四丫这样哭,再看李坚,情到浓时,是时候煽风点火了:“大哥,不是二弟想管你家的事,实在是嫂子她真的是愚蠢之极,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但是你这个当父亲的也得立起来才行。”
“就论四丫被送到嫂子娘家做招儿的事,就是糊涂账,哪怕不为四丫日后在婆家抬不起头来,日后也会影响财儿和天泽。”
李毓看着李坚羞愧的样子,还是坚持说下去:“日后财儿和天泽万一入朝为官,同僚问他,妹妹以前过得好不好?财儿和天泽怎么回答?家里不算穷,能供得起两个哥哥,还是送去给外婆家做招儿,你让他们日后如何面对同僚?或者同窗?”
“大哥你想下,四丫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大丫已经嫁了,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伤害够多了,也不是你当爹的不作为,只是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平常不硬气影响的?你没有底线,所以嫂子越来越离谱。”
李坚眼睛都落泪了:“二弟啊,你别说了,大哥知道大哥是无能。”
李毓知道李坚一个大男人,有些地方是做不到面面俱到的,但是,没有办法,难道真的要看四丫去死吗?
“大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认错,而是去处理这件事事,这件不止影响了你的生意,还影响了四丫。”李毓觉得自己要不是个男人,早就哭鼻子了。
“你知道四丫怎么说的吗?四丫说不想活了,你还真的想看到四丫去死吗?”
李毓也不打算瞒着李坚,四丫想不来的事,万一自己离开这里了,四丫还被欺负了,李坚却没有发现,到时候再去后悔都迟了。
李坚看向四丫走过去,半蹲着在四丫面前:“傻孩子啊,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呢,是爹没护着你啊。”
“这件事还是这样拖下去,只有害,没有益处,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欠他们的呢?”
李坚也是没有办法了,他的脑子除了想到和离,就想不到什么办法了:“二弟,我想不到什么的法子啊。”
李毓想了想道:“明日你只管去做事,他们要是再闹,你就去报告,你是原告,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反正都这样了,不如撕破脸,四丫也不是他们的女儿,到时候你不会说,二弟我帮你说,我帮你,是有条件的,我只有一个条件。”
李坚犹豫:“报官会不会影响财儿和天泽,要是大丫婆家知道了,会不会对大丫不好?”
大丫前两三个月去镇子上买些东西,路过他那,跟他打声招呼,还带着她的两个闺女。
看大丫肚子大得很,估计是怀上了,希望是个男娃,这样不至于让大丫在婆家难过。
李毓听见李坚的话,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好,这里讲究的是生不入官门,避忌得很,老百姓没有什么事都很少报官,有的地方老百姓报官,还得脱一层皮。
这里根本没有出了事去找官的意识,除非发生大案子,或者硬是被人拉去见官的那种。
“不会,四丫是我们家的,又不是刘家的,理在我们这,财儿和天泽也不参与其中,你是四丫的爹,刘氏那边只是外戚........”李毓给自己大哥讲其中的利与害,方便李坚好下定决心。
四丫也不哭了,静静看着自己的二叔给自己爹出谋划策。
李青洲这个时候也穿戴好出来了,帮自己媳妇端进来凉的差不多的开水,一人一碗。
李青洲坐在一边听着,李毓也不在意,日后她走了,四丫要是有什么,他们这些当堂哥的,能出点力就出点力。
李青钰倒是有想法的:“万一大伯娘坚持要送过去呢,这样刘家就有借口了。”
李毓看了一眼李青钰这个扫兴的,不过,也是有这个可能:“大哥这个时候,你就要拿出你一家之主的气度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夫为天,她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吓唬她和离。”
“虽然是吓唬,大哥,你可以做的真些,别让嫂子拿捏到你了,还有之前的钱,你得拿在手里,别让嫂子拿,万一她娘要钱,买个招儿,嫂子又是向着娘家的,说不定,这个钱就给刘家人买招儿了。”
“大哥你要想想,财儿和天泽明年和来年还有一场考试,要三年三考才能进童生,然后才府试,这方方面面都是钱。”
“说点难听的,这个钱给了刘家,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回来了,要是财儿和天泽也跟我一样,在钱财上,不得志,那可是遗憾半生啊。”李毓是故意这样说的,刘氏骂自己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讨点利息了。
李毓她也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说以夫为天的这种话,要是在现代里面说,肯定被喷,可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
而且她也看着刘氏不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有办法,她宁愿自己大哥和离,都不想刘氏在这个家,真的烦死人。
有时候她回来,远远听着刘氏骂骂咧咧的声音,她就想一鞋底塞到刘氏的嘴里,讨厌一个人,就是这样,不耐烦,听不得对方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