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告诉你,你口中这个不是什么狠角色的苏家千金是青帮的幕后老大吗?!
周平唯恐瘦猴再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一个眼神瞪过去,“闭嘴!”
然后问道:“那富二代是什么人?”
瘦猴疑惑不解,答道:“林家的少爷。”
周平拧着眉,厉声道:“这活不能接。”
瘦猴也不傻,眼睛咕噜一转,试探地问道:“苏小姐是莫不是有什么背景?”
“反正是你惹不起的人!”
周平眯着眼睛,冷哼了声,“林家少爷吗?他怎么要求的你记下了吧?都给我照着他说的还回去!”
瘦猴一愣,暗暗咋舌,看来苏小姐背景不小。
林家也是洛市一大世家,他们轻易不会主动招惹,但就因为他想对苏小姐动手,平哥居然直接发话要治治他了。
“知道了平哥!”
瘦猴庆幸还好行动前来平哥这问了趟,要是因为见钱眼开摊上大事就完了。
他摸了摸兜里的林以修付的定金,嗯,就当他的跑腿费了。
瘦猴离开后,苏听云从隔间里出来。
那张精致的名片被她揉成了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周平脸皮僵住,那个他连碰都不敢碰的名片,就被苏听云这么给当垃圾处理了!
“谁送来的?”
苏听云不以为意,一张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写的名片可不就是垃圾吗?
周平愣了下,沉声答道,“今天早上一来,它就出现在我的桌子上,应该是半夜被人送来的,附近的监控录像恰好在那段时间的都被删除了。”
“嗯。”
指尖敲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敲击声,听到周平的回答苏听云并不意外,夜久手下做的事自然会不留痕迹。
最重要的是,夜久会把名片送来周平这里,就意味着他很清楚青帮的幕后是她。
“和这东西一起送来的还有什么?”
周平指着插在花瓶里的一朵玫瑰,说:“还有那朵花,苏小姐,夜少主他……”
“他找的是我,你不用担心青帮。”
苏听云打断他,周平嘴唇一抿,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发狠地皱了下眉,“独孤手下的场子基本七零八落,夜久难道能在洛市翻天?大不了青帮豁出去……”
苏听云一愣,听着周平的话忽地一笑,直接打断他,“对了,手下可以来一次清理了。”
周平怔住,想明白苏听云的意思后,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这次无声无息送来的是名片,下次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青帮里一定有夜久的人,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夜久会知道苏听云是青帮幕后老大,这事只有小部分的骨干知道,锁定大致范围,在查出内奸就不难。
“苏小姐,我明白了。”
周平严肃地点头,目送苏听云离开。
既然夜久特意送了名片过来,不知这是一个警告,还是一个邀请,但既然除了名片他什么都没留下,那么她只要等着就好。
正如苏听云猜测的,隔天一早,一辆豪车停在她家楼下,紧接着,她的手机就响了。
“你好,苏小姐。”
声音低醇温雅,听着和暴戾摄人的夜家少主的形象很不相符。
苏听云看了眼手机上那串未显示来电,一下就猜到声音的主人。
苏听云抬起眼眸,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夜少主,找我有事?”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低哑的声线像是染上了情欲之色,听起来尤为暧昧旖旎,“苏小姐果然是个妙人,一听就知道是我。”
话音未落,手机里和楼下同时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夜久接着开口,“想请苏小姐赏脸,跟我去个地方。”
苏听云脸色一变,走到窗边向下一看。
那辆豪车过分的引人注目,后车窗微微落下一半,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夜久居然来洛市了?
微一拧眉,苏听云反问:“看来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夜久轻笑,语气笃定,“我选的地方,苏小姐一定会喜欢。”
挂了电话,苏听云换了件轻便的衣服,在穿鞋子的时候选了双厚底靴,想了想,把江晏送的那把匕首塞进了靴筒里。
指尖点开通讯录,目光在“长官”上停了两秒,然后关了手机。
上头如果想动夜家早就动了,把夜久的行踪告诉江晏现状也没什么改变。
而且,她习惯一个人解决事情了。
苏听云双手插在兜里,走到那辆车边,后车窗全落下,露出张矜贵俊逸的脸庞。
留着清爽的头发,修理的妥帖,穿着一身考究昂贵的棕色西服,看起来温和优雅的像是英国贵族,唯独一双眼睛,时而流露出令人胆寒的寒意。
幽深的目光在苏听云身上流连了一圈,夜久眼神一动,敛下眸底的寒意,笑着推开车门下来,“苏小姐,请。”
绅士地拉开车门,手虚扶着苏听云的后背。
苏听云淡淡一笑,弯腰上了车,“希望夜少带我去的不是鸿门宴。”
闻言,夜久忍俊不禁。
笑起来的时候他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甚至笑容还有些孩子气的天真,但苏听云知道,这一切都是表相。
如果放在古代,夜久绝对是最为喜怒无常的暴君,在这样的少主手下讨生活,时时刻刻都得把心提起来。
“苏小姐多虑了。”
夜久眯着猫般的眼睛,舔了下唇角,“像苏小姐这么漂亮的美人,我怎么舍得请鸿门宴?”
暧昧的语调丝毫不觉得有逾越,只会觉得那是他真心的夸赞,苏听云扯了下唇角,思考着夜久可能会带她去的地方。
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苏听云以为她把能想到的地方都猜了一遍,但谁知道,夜久的心思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这一栋大厦是洛市最高的大厦,中空露台的寒风凌冽,平时必须绑上安全绳才允许体验的露台观光项目,此刻苏听云没有任何保障的站在离地面八十米高的露台上。
光是往下看一眼,苏听云就有些腿软,汽车和行人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劲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大的好似一个不稳就会摔下去。
苏听云抿着唇,强自镇定,咬着后槽牙对银环怒道:“你在搞什么?!”
不正常跳动的心率,快速流动的血液,不自然发白的脸色,每项身体语言都在传递出恐惧。
不过是八十几米的高度而已,她的反应也太不正常了。
银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