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爷交待了,做不到也得做到。
等章泽一脸赴死的表情往洪局那边走过去,江晏和苏听云两人单独站在江边。
方才闹腾喧哗的动静一瞬安静下来,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苏听云眉梢一抖,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
江晏侧头,如海的目光深处涌动着苏听云看不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那个……”
苏听云张了张嘴,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总之先解释总没错,“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这句话是真的。
“我们就随便玩了玩。”这句话是假的。
苏听云斟酌了下,叶升的事情绝对不能暴露,至于血清试剂什么的口说无凭,她也没那么圣母自告奋勇去给人做人体研究的爱好。
所以,不如等等。
沉默许久,江晏总算给了些反应,“随便玩玩?”
呃!
他的脸怎么感觉比没解释前更沉了?
苏听云困惑,她又说错什么了吗?
如果早知道祸从口出,就该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给嘴巴缝上。
“哪不能玩偏要和他一起?”
江晏薄唇开合,不怒自威,“之前你手臂的伤是他伤的吧?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看到夜久脸上纱布的时候,他更加肯定了之前猜测,同时也更不明白苏听云有什么非要瞒着他也要来见夜久的理由?
连珠炮的问题攻势下,苏听云懵了一秒,低垂着头,没什么底气地解释:“我有我的理由。”
江晏望进她的眸子,眸光流转间,潋滟温柔,想起来她好像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这般乖顺,明亮的瞳仁媲美月色,宛如收藏家珍藏的昂贵艺术品。
冷硬的表情渐渐柔和了一些,但一想到夜久亲昵地唤了那声“听云”,唇角再次紧紧抿着,“不能对我说?”
苏听云迟疑了片刻,认真地回道:“暂时。”
毫无疑问,她信任江晏,但信任是一方面,世界上所有事情都被规则约束,而越是代表正义的一方,被规则的束缚越沉重,有时候行事反而会束手束脚。
缺乏的证据,她或许能拿到。
江晏目光停在她身上,眼神意味深长,缓缓道:“我等你。”
随着他话音落下,苏听云同时感觉到方才紧绷的气氛缓和下来,她微不可察地松了气,却见夜久好死不死地叫了她一声。
“听云,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
苏听云嘴角一扯,话还没说出口,夜久故作夸张地哦了一声,唇角流淌着顽劣的坏笑,“没错,就是当我情人的提议。”
章泽如临大敌地让洪局赶紧的把人带走,临走前,夜久朝着两人站立的方向,挑衅地勾起个笑。
苏听云:“……”
头顶好像压着一座莫须有的五指山,她脸皮僵着,来来回回诅咒了夜久千百遍,脚步往前一挪,妄图来个三十六计里的走为上计。
至于,身后那人的表情,还是眼不见为净。
“情人?”
显然,江晏没那么轻易放过她。
咬牙切齿挤出来的两个字,落在苏听云耳朵里头皮“哗”地一声炸开了,她顿住脚步,笑眯眯道:“爷,他的话你也信?他摆明是为了挑唆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