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坚好歹是考上了江宁县的公务员,也算是读过书有些文化,但是关于宋不宋朝的,他的确是瞎说的。
竹石清没有言语,连着又撬了几个,里面什么都有,大的物件如碗、篮,小的有樽杯、玉壶之类的东西。
“带走?”竹石清瞄向方文坚,“这些都是紫禁城的国宝,你嫌自己活腻了是吧!”
try{ggauto();} catch(ex){}
话音刚落,西站正门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束刺眼的手电光在黑暗中打出了几根光柱。
竹石清暗道不好,连忙将手头上的箱子盖纷纷合上,赶紧抽身退出车皮,用力将铁门合上,发出“duang”的一声响,插上木棍,扯上方文坚,轻喝一声:“跑!”
“那边什么人!”
七八个站警端着步枪冲进了内站,遥遥就看见两个人影在黑暗中窜的极快!他们当即分成两半,一半前去检查车皮,另一半开始追逐竹石清二人。
但几个站警哪里跑得过受过军事训练的竹石清,追了没一会,两人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北平市警察局内,副局长米永华正和北平交通处处长兼北平西站站长林宏文相谈。
“站长,副局长,不好了!”
一个站警突然闯进来汇报道。
“慌什么,好好说。”米永华十分淡定,此刻的他是满面春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而林宏文却突然站了起来,神色慌张,指着站警问道:“车开出去了没!?”
“没有!我们在站外听到里面有动静,赶紧叫了几个兄弟进去查看,当时就看见两个人影,朝着南边跑了,我们追不上,去检查车皮,最后一节车皮是开着的,其他都还是关着的。”
肯定是那两个贼小子!林宏文的怒气一下子冲到了心尖上,赶紧又问:“货呢!货还在吗?”
“在,但是箱子都开了!”
“人呢,人跟住了没有!?”
“派了两个兄弟跟上去了,应该走不远!”
“告诉他们一定要给我盯住了!”
林宏文说完便两眼一黑,扑通地瘫坐在椅子上,旁边的米永华看出了不对,不可思议地问道:“老林,这事你都能给办砸了!?我跟你说,这事可是掉脑袋的!”
林宏文岂能不知,但他嘴里将责任推给那个醉鬼:“还不是阮旅长非要去瞧瞧,在火车站胡言乱语,被人听出了破绽,我是拦都拦不住啊!”
米永华一拍桌子而起,狠狠地瞪着林宏文,骂道:“老林,没有阮旅长,我们上哪搞到这批货!?肯定是你又偷拿车皮做买卖,否则怎么可能出得了问题!”
林宏文被说中了,这事的确是他首责,在三人原定的计划里,由阮旅长搞来这一批货,然后警察局和火车站进行配合,将这批货合理合法地运出去,同时为了不走漏风声,在最近火车站关闭了客运业务,最终到了保定之后,由阮旅长派人接货。
但林宏文作为火车站站长,小鬼子的攻势越来越猛,北平的局势岌岌可危,把目光投向火车的人不在少数,他便搞起来私运的业务,就这么一车皮的逃民,他能赚平时的五十倍!
真到刀架在脑袋上的时候,北平的有钱人舍得出血!
卢沟桥开打以来,他试了两次,都是盆满钵满,但听战报小鬼子越来越近,恐怕日后铁路线就要被截断了,于是今晚他就想着车皮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再拉一车。
人算不如天算,逃民们的确是乖巧懂事,保持静默,但今天突然上来两个丧门星,竹石清不愿找上级,林宏文也不想上级关注火车站的情况,只好将这二人当作是吃霸王餐的逃民处理...
想到这,林宏文火气又起,他的心里认定这件事的纰漏全是那两个崽种的责任!
“老林,这车今晚还能发吗?”米永华刚骂完一通,看着眼前面色煞白的小站警还在,又收起暴怒姿态,冲着小站警摆了摆手,吩咐他出去,这才回头轻声问林宏文。
“不能发,这两人是三十七师的军官,他们定然要找人告状,我们现在发车,最快也得明晚才能运到安全地带,到时候上峰一个电话打到沿站,如果被截住查到了,那就洗不清了。”林宏文智商回归,冷静地分析道,
“先把货重新封好,堆在火车站的仓库里,北平的军政要员今晚都去天津开军事会议去了,我估摸着怎么着都得明天中午回来,我们要找这个时间,把他们俩做掉,确保安全之后,再起行!”
米永华点点头,笑着应道:“还是林老兄考虑的周到啊,既然是三十七师的军官,阮旅长也算是他们的上级,三十七师那块先让阮旅长压一压,这两个人我找老卢去解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