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门城楼上,医务兵紧张地抢救着伤员,阁内已然成为了一个简易的伤兵医院,学生兵们和老兵们躺在这里,做着简单的伤口处理。
幸运的是飞机的轰炸并没有摧毁这座门楼,而天已入夜,日军航空兵团的优势不复存在了。
当警备团指挥部的电话打来时,竹石清正在指挥城墙上的工事修筑。
“还是失守了?”
在城楼的侧后斜梯上,竹石清从通信兵背后的匣子里接了这通电话,而战前那个担忧的问题此刻还是变成了现实。
“日军目前突入了一个小队,王长官命令,抽调一个营前往左安门,将日军打出去。”
对头是孙毅的声音,但并不像平日里那般富有激情。
“团长,我明白!我会亲自带人夺回左安门,请团长转告王长官,竹石清保证完成任务,另外,为防缺口进一步扩大,还请王长官速遣援兵,于左安门后方当道口布置防御阵地。”
竹石清的声音极为响亮,王炳站在孙毅边上,都将这铿锵之言听得字字清晰。
“好啊,实乃我军中之楷模。”
电话挂断之后,王炳也为永定门的这位名为“竹石清”的小伙子叫好,但突然又想起了些什么,转首问孙毅:“孙团长,这位莫非就是南京方面上个月派来的那位参谋?”
“正是。”
“这回倒是让南京看了我二十九军的笑话了。”王炳轻叹了口气,右手拨弄了一下桌案上的草图,闷声道,“孙团长,我把直属的警卫连和手枪连配属给你,你带人前往左安门支援他们,日军好不容易打开了口子,断然不会轻易放弃。”
“是!”
孙毅一听王炳如此讲义气,方才的沮丧顿时抛在脑后,只要有队伍在,他就有机会能把这帮孩子拉出火线!
....
张伯亭带着人乘军用吉普追了阮玄武好几条街,奈何在夜色的掩护下这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沿街居然还碰上了几个独立旅的兵,一番打听之下才搞清楚怎么回事。
阮玄武内心认为北平城已不可守,便以“保全全旅官兵性命”为由,同日军协商,由独立旅打开城门,但日军必须答应不向独立旅开枪。
张伯亭听得心中闷火直烧,好端端一个独立旅就这么简单被日军缴械收编了,而阮玄武本人,他更聪明!他让手下都缴械了,自己却是跑了!
(后面阮旅长开启了流亡生涯,先到了香港,后来回重庆又当上官了。)
如果真是一个小队的话,带一个营绰绰有余,但日军打开了缺口岂有不增兵的道理,即便是兵力增加一个中队,那光靠一个营也是万万顶不住的,竹石清靠在斜梯的棱面边上陷入了犹豫,片刻之后,他将谷川宁唤了过来:
“谷连长,永定门就交给你了,左安门失守了,日军已经进城了,我只能给你留一个连,其他人我都要带走。”
“没得说的竹参谋,人在门在。”谷川宁眼神坚毅,背后大刀的横面上还残存着已凝固已久的日本兵的血渍。
“交给你了。”
事态紧急,竹石清深知时间就是生命,永定门城楼上当即发起了集结令,最终决定由向承宇、谭海、竹石清各领一支队伍向左安门方向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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