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灰白布衣,看上去已六七十岁的年纪,鬓角染霜,但肌肉强壮,看得出年轻时必然高大雄伟。
“若非小恩公仗义出手,今趟我苍黎部族必定死伤惨重,明日少族长肯定会亲自登门道谢。到时候,小恩公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
赵知拙的肩部已清理和包扎,并用专门的秘药医治。
“已经救下来了?”
李唯一很关心葬仙镇的战斗是否已经结束,想尽快赶回青铜船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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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知拙点头,道:“少族长他们还没有来到姚关,但有消息传回,佛度贼已经退走。”
“佛度贼?”
李唯一困惑,石九斋带领的那些人不是地狼王军?
赵知拙早已知道眼前二人并非佛度贼,而是逃难来到黎州,误穿与佛度贼一样的僧衣才引发了误会。
这是在马背上,李唯一告诉他的。
如今天下大乱,流民四起,逃到黎州避祸的难民数不胜数。赵知拙对救过自己性命的李唯一,自然是深信不疑。
赵知拙眼神中带有愤恨和怒意,胸口剧烈起伏,牵动旧疾,用有些嗬喘的声音:“南蛮、北狄、东夷、西戎。我们这南境数州,最可恨,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便是三大蛮贼,棺山’徐佛肚’,夜城’宇文严’,地狼王’石那尔’。”
“都说黎州是九黎族说了算,所以数百年太平无事。”
“但,谁又知道为了这太平安稳,九黎族一直在忍气吞声,每年都要给棺山送去大量贡品和财物。正是如此,徐佛肚座下的十万佛度贼,仅只会在黎州小范围收刮和敲诈,从来没有发生大规模冲突。”
“佛度贼这一次如此凶狠血腥,实在反常,不知意欲何为。”
李唯一脑海中,一瞬间想到许多,问道:“那地狼王军呢?”
赵知拙道:“地狼王的势力,不在黎州,跟我们扯不上关系。”
“赵老听说过石九斋吗?”李唯一问道。
赵知拙神色一凝:“石九斋可了不得,他是石那尔的义子,地狼王军十大法王之一,最近二十年才声名鹊起,但已是《甲子册》上的人物。小恩公,你问他做什么?”
李唯一总觉得赵知拙很畏惧三大蛮贼,似乎连九黎族都要向蛮贼进贡。
他不敢讲出来了!
讲出来就一定会被推到风头浪尖,关键苍黎部族还不一定保得住他。甚至,可能最后成为大势力争斗的牺牲品。
低调,低调。
掺和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危险。
“早就听过其大名,如雷贯耳。”
李唯一连忙岔开话题,问道:“赵老还是先帮晚辈解答一些修炼上的疑惑吧,一直都是自己瞎练,很多东西都不懂。”
“瞎练能够练到开三泉,甚至开四泉?”
赵知拙看向李唯一手上的银丝拳套,想到什么,连忙慎重提醒:“小恩公,老朽不敢过问你这法器是从何处得来,但千万不要轻易在人前催动使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李唯一能看出赵知拙的真情实意,心中感动的同时,问道:“法器有那么珍贵吗?”
赵知拙终于相信眼前这年轻人是一直都在瞎练,对武道领域可能真的了解很少:“这么说吧!老朽若不是上了年纪,心气尽无,看见你这法器,很可能都会眼热心动。这不是恩将仇报,而是诱惑太大,人性使然。”
“换句话说,一个天仙般的美人脱光衣服,走到大街上,而且没有自保之力,那么她遭遇任何危险,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
“明白了!”李唯一将银丝手套脱下,藏起来:“还请赵老帮忙保密。”
赵知拙连忙保证,又道:“小恩公别太介意,老朽说话就是这么直。其实这个世界上,绝对的好人不多,绝对的坏人也不多,最多的还是不敢太好又不敢太坏的人。”
“你放心便是,就算真是年轻时遇到,我也绝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只不过多吃了几十年的饭,见得太多,忍不住就想多告诫几句。”
“多谢了!”
随后,李唯一又向赵知拙请教修炼相关的一些问题。
外面忽的热闹起来。
宁静的夜,被破风声和百兽叫声惊碎。
兽黎部族的人马回来了!
赵知拙立即告辞离去,要去迎接少族长,临走时,问李唯一要不要一起前去。李唯一自然摇头,今晚苍黎部族的大人物们怕是有得忙,不是见面的时机。
而且这种形式的见面,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