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了老师大忙，一顿饭肯定还不了，我想了想，还是把你的成绩提一提最实在。你的英语能到一百二十多分，但语文进步空间还很大。”
“我能教语文和英语，元雅是生物学硕士，她来教你数学，理综。你现在的成绩上本科没什么问题，再往上冲一冲，争取个好一点的学校。”
陈寻愣了下，没想到冷书蕾出来这么个打算。
不过元雅是生物学硕士？
怎么去当卖唱的了，看来生物专业报不得。
能被教学水平不错的冷书蕾课后辅导，这机会还是很可贵的。
于是，陈寻从善如流：“那，谢谢冷老师了。”
陈雨晴吃到一半，跑了趟厕所，餐位上便只剩下了陈寻和冷书蕾。
两人相对无言，最终，是冷书蕾打破了宁静。
冷书蕾喝了一口水，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主动解释：“我确实是《2003我的时代》的作者，老师以前是给出版社供稿的，但是实体出版业越来越不景气，所以……”
说话间，冷书蕾心里升起一股羞耻感。
不光是网络小说作者身份的暴露，还有作为老师，居然去写那么‘商业化’的作品，实在是威严扫地，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陈寻看着神色尴尬，脸上带着淡淡绯红的冷书蕾，心想实体行业不景气是一方面，之前元雅提过的，不想当‘美少女作家’，并靠着这一身份走穴卖书，也是重要原因。
或许是毕业之后当了老师不允许她这么做，或许是冷书蕾本身就不喜欢那个名头。
冷书蕾接着道：“这个秘密，希望你能够为老师保守。”
陈寻笑眯眯点头，“我懂。”
这毫不惊讶的反应，让冷书蕾笃定了猜测，犹豫会儿，还是问：“你……去看了吗？”
陈寻摊摊手：“我说没有，你也不信。”
“什么时候？”
陈寻如实道：“就在你把我的情书，写进书里的那一天。”
冷书蕾脸上爬起一些绯红，伸出一只白嫩的手，盖住了眼睛，事到如今，她多少有点破罐破摔了，逼问道：
“那个……miracle就是你对吧！在群里说，要增加老师角色的那一个！……是你对不对？！”
用手挡脸，上回脱袜子的时候也是，或许这是冷书蕾害羞的一贯表现。
“……”陈寻既觉得冷书蕾这副娇态可爱，同时感到有点社死，遂喝了一大口水缓解一下尴尬。
毕竟他用那个读者号发表过不少下头言论，可那不是网上冲浪嘛，现实中他高低正人君子能占两个字。
矢口否认，冷书蕾想必也不会信，那不如承认好了。毕竟让冷书蕾单方面社死，实在有点可怜，那就舍命陪君子好了。
大家一起社死，多少能好受点。
两个人再次静了一会儿，相对无言，冷书蕾想到了个说法，替自己扯来了一块遮羞布，断断续续的道：
“网络小说，毕竟是个幻想类的文娱产品，书里头的很多三观是特定情景的产物，很多人物的台词，也是基于他们的性格基础设计，而不代表作者本人的观念……”
顿了顿，冷书蕾解释道：“比如说琼瑶老师，她能写出‘那人失去的只是一条腿，她失去的可是爱情’这种台词，她本人却并非这么想。”
“再比如毛姆、张爱玲、王小波……”
说了这么多，冷书蕾感觉把自己的‘师德’挽回来了一些，轻轻吐出一口气，把盖在脸上的手挪开，正襟道：“你明白了吗？创作的时候我是‘荔枝’，但是生活和工作里我是冷书蕾，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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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笑呵呵点头：“嗯，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