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岳神山中,你又同司瑶起冲突了?”
祁凰心下一惊,还以为他刻意告假,就是为了同自己算这笔账的。
毕竟司瑶是掌门之女,又是风宸的大徒弟,她一个半道出家的野路子,怎么能同这官二代比呢。
她大声喊冤:“师尊,我也没办法,她天天想着杀我……”
风宸眼中交织着明明灭灭的光,恍若星河流动般璀璨。
“做得很好,不懂分寸的人,就是要杀回去。”
她愣了愣。
“您不怪我伤了她?”
风宸的眼神如刀:“她性子跋扈,天真又残忍,你若不教,将来出了师门,自会有更雷霆万钧的手段等着她。”
“那你为什么不教?”
真是奇怪,他一个亲师尊不教,倒要她这个野师妹来教,天下哪来的如此道理。
“我答应过掌门,绝不伤她性命。”
祁凰忽然记起来梵音曾说过,师尊教训司瑶从来只用口,绝不动手。
就是怕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祁凰觉得非常有可能,毕竟司瑶这狗东西气人之程度,魔修阁中她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主打的就是一个又犟又轴,天理难容!
祁凰望着院中盛放的茑萝花,不由长叹一声,对风宸诉起了衷肠。
“师尊,此番北岳神山一游,有人对我坦白了苍冥的死因。”
祁凰顿了顿,因其真实原因牵扯过多,太过复杂,于是简而言之:“是被人所害。”
风宸闻言,神色微变,望向祁凰的眼神有些复杂。
“能害苍冥的人,六界之中不出五位。”
祁凰点点头,神色坚定:“对,我得把这人找出来。”
“这人或许不在魔修阁中。”
她迎上他的目光,眼中蕴含着不卑不亢的力量。
“那就出山去找!”
月光落在羊肠小道上,柔和似絮,如一盏天灯悬在幕色中。
为这雾气氤氲之地添了些光晕。
墨白提着从山下抓来的药,匆匆赶到瑶光谷时,众人已熄灯就寝了。
床榻之上,少女睡颜安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的长发铺在枕上,闭眼的时候没有平日里的跋扈,反而多了几分恬静。
墨白伸手,动作轻柔地抚过她额边的几缕碎发。
司瑶似是被这细微的动作所惊动,舒展的眉头蓦然皱起,口中喃喃有词。
“父亲,无情丹太厉害了,你去帮瑶儿抢来吧……”
“那个女人无父无母,凭什么有这么好的灵丹,合该给我受用才对……”
“我没错,我有什么错!我只想变得更强,我要所有人都高看我一眼!”
墨白于心不忍地握起她的手,源源不断的真气顺着指尖渡了过去。
司瑶被这真气一震,终于脱离出这噩梦缠身之境,捂着胸口,不停喘着粗气。
“师姐,你醒了?”
司瑶拉住他的手腕,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握得墨白的手掌发紫。
“墨白,你也喜欢三七,也要离我而去吗?”
墨白轻笑一声,安慰地轻拍她的手背。
“无论发生什么,墨白最喜欢的都是师姐,也一定会陪在师姐身边。”
司瑶眼中滚落两行热泪,扑进了墨白怀里。
月光下,两具年轻炙热的身体紧贴着。胸腔里是两颗疯狂剧烈跳动的心脏,砰砰撞击着。
几欲撞碎这将满未满的月光,撞散这不眠不休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