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贵为镇国公,但却是出身于贫苦之家,对于老百姓有着极重的同理心,因而极为厌恶欺凌弱小的行径。
这种抓活人幼女配冥婚的行为,更是远远超出了他的忍受范围!
武烈稍稍压下心中怒火后,紧接着便去到了其他密室,逐一将铁门拆开,将其中的幼女们解救了出来。
可即便已经离开了那些阴暗的囚牢,这些小女孩仍旧有些惊恐,足可见她们那幼小的心灵遭受到了何等摧残!
......
张家府邸两个街道外,焱武侯府。
一名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站在院子里遥望着那冲天的火光,身后则站着一位身穿焰纹红袍的青年男子。
正是大名鼎鼎的焱武侯及其独子武浩宇!
焱武侯缓缓一叹:“宇儿,现在可知为何不让你去报仇了?”
武浩宇凝重道:“爹,那少年究竟有什么来历?”
在他的认知中,无论是杀死青州学府的导师,还是杀死军中将士,都绝对难逃一死。
然而现在有人把两件事都给做了,却依旧活得好好的,这如何叫他不震惊?
焱武侯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来历,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我收到消息,据说十三皇子能够驱除寒疾,也是与此人有关!陛下有多看重十三皇子你也知道,别看你爹贵为侯爷,陛下一句话,咱都得死啊!”
武浩宇顿时就陷入了沉默。
焱武侯转过身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劝勉道:“你还年轻,凡事要多思考,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更不要因美色而迷失心智。沐静雪此女本身就很有小心思,日后最好还是离她远点!虽然沐家有些势力,可爹宁愿你寻一个寻常家庭的女子,哪怕日子平淡,至少也不会惹来祸端,懂吗?”
武浩宇沉思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坚定道:“爹,我明白了!”
焱武侯欣慰地点了点头,“明白就好!张家事情闹得这么大,爹得过去看看!你先睡去吧!”
离开家后,他很快就来到了张家府邸。
此刻的张府已经完全被大火侵吞,府邸门前的大路上则汇聚了一堆人,皆为达官显贵。
文官们凑在一块,各自低声交谈着,很快已知晓发生了何事。
武将们则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他们大多都是张震的手下,只不过因为公务需要才留在国都,此刻见张府被毁自然是很生气的。
但碍于镇国公在此,他们也只能白白看着那熊熊烈焰将张府毁去。
房梁倾塌,屋舍尽毁。
“老元帅,大将军的家都被烧了,您为何要拦着我们啊!?”
一名三品武将忍不住道。
武烈既是如今的南庆镇国公,也是当年统领三军的老元帅,名望声威比张震都还要更甚一筹!
若非他主动退位,张震断不可能被封为镇北大将军,更无法成为统率三军、抵御北庆的新任元帅!
故而,他才能压得住在场武将。
武烈正犹豫是否要将事情公布出来时,忽然有一道黑袍身影从火海中走了出来。
赫然乃是古惑今!
他眸光幽森如狼,冷冷瞥了一眼在场众人,目光最终停留在武烈身上,但却什么都没说,而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一名独眼武官呵斥道:“站住!纵火杀人,你还想走!?”
其余武官立刻就站了出来,拦住了古惑今的去路。
武烈脸色一沉,“让他走!”
众武官皆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武烈,眼里满是错愕:“老元帅?”
武烈似是有些生气了,没好气道:“老夫说了,让他走!”
于是乎,众武官也便只好退让开来,虽然十分不愿,但他们都不敢忤逆武烈的话。
“吁~”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忽然停在了路边,随着帘子先开,一个身形佝偻、面容清瘦的老者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侍从的帮助下,老者才艰难地走下轿子。
武烈皱了皱眉,旋即走上前去,道:“老腐乳,你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腐乳,音近腐儒,有明显的贬低之意,是他对老者的习惯性称呼。
在场文官们则尽皆俯身行礼,恭敬道:“见过老丞相!”
老者名仲舒,乃是南庆前任丞相,在位四十五年间可谓是呕心沥血,为南庆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他杵着拐杖,冷哼道:“老匹夫能来,老朽如何来不得?”
武烈嘁了一声,“也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块朽朽老木,就不能好好待在家里等死?”
一见面,仲舒就与武烈吵了起来。
众人也知晓两人都看彼此不爽,也清楚他们在朝堂之上已经针锋相对了数十年,因而也并不感到意外。
不吵起来才奇怪呢!
仲舒很是不爽地看了一眼武烈,没好气道:“张家发生了何事?怎会遭此大难?”
“想知道就去问别人,老夫实在没脸说!”
武烈心中本就憋着一口气,此刻自然是不愿多说的。
看着他那愤怒的神色,仲舒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然而就在这时,忽地有一名老太监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中,身边跟着七八名身穿红色甲胄、戴着鬼脸面具的人,很快就已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