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簪道人刚刚受到重创,又遭受杨虚彦言语毫不留情的讥讽,心头气血不由剧烈浮动起来,下一刻嗓子眼便顿觉一股甜腻袭来。
“你……”
乌簪道人勉强忍下吐血的冲动,但脸色却是苍白的可怕,持剑指着不远处的杨虚彦,明显已经气急。
看出乌簪道人明显已经收到重创,一旁的白衣女子轻轻开口道:“道长既然已经受伤,还是莫要动怒为好!”
受伤?
乌簪道人有心想要反驳,但只觉浑身上下有一股无力感传来,这才明白适才心情激动之下,又导致自己是伤上加伤。
杨虚彦自顾为自己斟满一杯酒,双目余光又扫过一旁站在远处的乌簪道人,突然开口道:“道长既然不愿上前赐教,又不愿离开,莫非还在等人相送吗?”
“好,今日贫道受教了!”
明白自己远非眼前人影的对手,乌簪道人自觉连番受辱后,忽然一个跺脚后,便直接纵身飞出了大厅。
突听一阵爽朗之声,自背后传了出来
“胜败乃兵家常事,断虹子还是太心急了!”
李长青摇着头,大步而入。
适才他其实早就该到了大厅,只是恰巧见到断虹子与这神秘公子交手,因此便这才在外静观其变。
他们兄弟三人创建仁义庄多年,却未从在江湖上听过这位白衣公子的任何消息,因此不免有些好奇。
但二人之间交手的结果,更是让李长青大吃一惊。
须知那乌簪道人不是别人,而是武林七大名家中,青城玄都观主断虹子。
自衡山一役过后,他便名列如今中原武林七大高手之列。
但断虹子连续抢先出手,却未曾将杨虚彦逼得离开椅子,甚至反而是自己连番受到戏谑,最后受伤无颜离去。
而李长青本就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武林名宿,如今他武功虽然十不存一,但眼力尤在,自然看得出适才杨虚彦并非使出全力。
望着大厅内的七人,李长青微笑道:“有劳各位久候,恕罪恕罪!”
一旁的独目乞丐见到李长青现身,当先站了起来,笑道:“若是等别人,那可不行,但是等前辈,在下等上一年半载也没关系!”
李长青闻言笑道:“金大侠忒谦了。”
目光一转,道:“今日之会,能得五台山天龙寺天法大师,青城玄都观断虹道长,‘华山玉女,柳玉茹姑娘,’玉面瑶琴神剑手‘徐若愚徐大侠,长白山’雄狮,乔五侠,‘巧手兰心女诸葛’花四姑,丐帮‘见义勇为’金不换金大侠七位俱都前来,在下实是不胜之喜……只是可惜断虹道长太过心急了……”
说道此处,李长青目光注定杨虚彦,笑道:“何苦今日还有这位杨公子出手前来,何愁大事不成?”
众人听这名满天下的武林名家竟然如此夸奖杨虚彦武功,心中虽然惊讶,但却未有丝毫怀疑。
因为适才在这大厅之内,他谈笑间击败断虹子的一幕,他们六人可是亲眼目睹了。
一旁的白衣女子忽然道:“前辈召唤咱们前来,不知有何见教?只见她一身白衣如雪,粉颈上围着条雪白的狐裘,衬得她面靥更是娇美如花,令人不饮自醉。
李长青道:“柳姑娘问得好,老朽此番相请各位前来,确实有件大事,要求各位赐一援手。”
柳玉菇姑娘眼波流动,神采飞扬,娇笑道:“求字咱们可不敢当,有什么事,李老前辈只管吩咐就是。”
李长青道:此事始未,各位或许早已知道,但老朽为了要使各位更明白些,不得不从头再说一遍……”
语声微顿道:“古老相传,武林中每隔十二年,便必定大乱一次,九年前,正是武林大乱之期,仅仅三四个月间,江湖中新起的门派便有十六家之多,每个月平均有九十四次知名人士的决斗,一百八十多次流血争杀,每次平均有十一人丧命,未成名者还不在此数……”
他长长叹了口气又道:“其时武林之混乱情况,由此可见一斑,但到了那年入冬时,情况更比以前乱了十倍。”
他说到这里,“雄狮”乔五,“女诸葛”花四姑等人,面上也已露出黯然之色,唯有金不换却仍毫不动容。
李长青沉痛地长叹一声,道:“那时正是十一月底,天上已开始飘雪,武林群豪为了抢先一步赶到衡山,纵然在道上见到至亲好友的尸身,也无人下马埋葬,任凭那尸身掩没在雪花中,事后老朽才知道,还未到衡山便已死在路上的武林高手,竟已有一百八十余人之多,其中有三人,已是一派宗主的身份,这情况却又造成了一个人的侠名,此人竟肯牺牲那般宝贵的时间,将路尸逐一埋葬。”
一旁的珠冠华服的美少年插口道:“此人可是昔日人称‘万家生佛”的柴玉关?”
李长青道:“不错……徐少侠见闻端的渊博。”
徐若愚面上微露得色道:“在下曾听家师言及,说这柴大侠行事正直,常存侠心,武林人士无不敬仰,只可惜也在衡山一役中不幸罹难,而且死得甚是悲惨,面目俱被那世上最最歹毒的暗器‘天云五花绵’所伤,以致面目溃烂,头大如斗……唉!当真是苍天不佑善人,好教吾等后生晚辈扼腕。”
别人说他见闻渊博,他更是滔滔不绝,将所知之事俱都说出,只道那颀长老人必定又要夸赞他几句,是以口中虽在叹息扼腕,脸上却是满面得色。
然而李长青此刻却默默无语,面上神色,也不知是愁是怒,过了半晌依旧未曾开口。
“老先生是想联合众人铲除关外的快活王吗?”
突然间杨虚彦开口了。
李长青闻言似乎略感意外,但很快便点点头道:“不错,根据我们兄弟三人的调查,关外的快活王便是昔年假死脱身的柴玉关!”
一旁的徐若愚六人听到此处,自然是不由略感疑惑。
李长青叹道:“诸位有所不知,这也正是我等相请各位前来的原因……只因三年后我等突然发现,玉门关内外,出现了一位奇人,此人不但行踪飘忽,善恶不定,最令人注意的,乃是此人身怀各门派武功之精革,每一出手,俱是不同门派的招式,曾有人亲眼见他使出武当,少林,峨嵋,崆峒,昆仑五大门派之不传秘学,而那些招式连五大门派之掌门人都未学过。”
似是明白众人有所不解,李长青又将当年衡山一役的往事说了出来。
听到当年衡山一役的群雄们,都在生前将自己毕生所学交给了柴玉关来保管,他们这些人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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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虚彦饮尽杯中酒水后,自顾道:“老先生一片苦心可鉴,但想凭此铲除快活王却是痴人说梦!”
李长青闻言,倒也不生气,反而微笑道:“杨公子可有其他见解?”
杨虚彦淡淡道:“见解谈不上,只是这天下这七大高手之名,不过名过其实,除去寥寥数人外,其余人等不过滥竽充数!”
滥竽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