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浪那慵懒的微笑,朱七七紧咬双唇道:“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沈浪笑道:“你真的不认得我们?“
朱七七道:“奇……奇怪,我为何一定要认得你们。”她装得再好,说话的声音也不禁有些发抖了。
金无望看着眼前倔强的姑娘轻轻摇头道:“你纵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也是瞒不过沈浪的,……你几时见过世上有什么事瞒过沈浪的?”
朱七七道:“你……你说的话,我不懂。”
金无叹息道:“你真要我说破么?”
朱七七霍然扭过身子,道:“这种人真莫名其妙,杨大哥……”
杨虚彦淡淡道:“七姑娘,莫要忘了早前的话,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朱七七闻言双目不由泛起了泪花,但她还是倔强地瞪着正前方的沈浪。
沈浪突然叹道:“你还怪我吗?”
朱七七身子闻言一震,霍然而起,以模糊的泪眼,凝注着沈浪,目中又是狂喜,又是不信,颤声道:“你……你难道已……”
沈浪也在凝注着她,那目光竟有叙不尽的温柔,叙不尽的怜惜,他温柔地微笑道:“沈浪的心,难道真是铁铸的?”
朱七七‘嘤咛’一声,整个人都投入沈浪怀里。
这是幸福的时刻,真情,终于换得真情,这过程虽然艰苦,但艰苦得来的,岂非更是可贵。
两人相偎相依,已无需言语。
熊猫儿看这这一幕,苦笑一声便大口饮下一杯酒水。
而杨虚彦则盯着眼前的金无望,静静注视着眼前容貌古怪的金无望。
只见金无望的双耳一大一小,双眉一粗一细,鼻子粗大如胆,嘴唇薄似利刃。眼距一掌,左眼圆如铜铃,右眼是三角眼。
任何人看上去,都不免不寒而栗。
哪怕是心坚如铁的汉子,见到金无望如此恐怖的容貌,也不免有些胆寒,不愿久久与其对视。
但杨虚彦却是个例外,只因他知道眼前男子的过往。
只因原来的金无望貌比潘安,以至自他十五岁起,就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他害了相思病。
后来这些女子缠得其不能练武,到后来一发狠,竟自己毁去了其潘安般的容貌。以至于成了世上最阴冷丑陋的面容。
自毁容貌后性情也跟着变了,非但对女子恨之入骨,对男子也不理不睬。
此人练武勤苦,又素来不近女色,所以气力绵长,昔日曾有十余人与他车轮大战,连经十余战之后,他仍是面不改色。
但这样的人,实则却是一个面冷心热的英雄男儿。
只因极少有人能无视他的外貌,从而与他真正交心,而沈浪则是头一个。
与朱七七相拥过后,沈浪便主动介绍起了身旁的金无望:“杨兄,这位便是你曾经提起过三个必交朋友的榜单之一,金兄金无望!”
“见过金兄!”
杨虚彦目光与金无望对视良久,忽然拱手道。
“见过杨兄!”
已从沈浪口中听过杨虚彦的名字,又与他对视许久的金无望目中也似多出了一丝敬重,还礼道。
与金无望打过招呼后,杨虚彦便介绍起了一旁苦酒下肚的熊猫儿道:“这位熊猫儿,也是我曾提及过三个必交朋友榜单之一的热血男儿!”
“原来是猫兄!”
沈浪闻言,肃然起敬道。
他虽与熊猫儿不过初次相逢,但又有杨虚彦早前所做榜单的例子在前,比如金无望,已经让沈浪无比信服杨虚彦所列举的榜单了。
“沈兄好!”
熊猫儿放下手中酒杯,郑重起身还礼道。
与此同时,金无望的目光却好似不经意间与一旁自饮自酌老头子撞在一处,二人相触的目光不过一瞬间,却同时已被杨虚彦与沈浪两个人所察觉。
但二人只是不动声色对视一眼,旋即便又自然挪开了目光。
与此同时,后面的帐房里,却有几个人走出来。
朱七七瞧见自帐房出来的那几个人,神情却立刻变了。
这当先走出来的一人——其余六七人,有如捧凤凰般围在他四周。
只见他身材不高,气派却不小,身上穿的件蓝色长衫,虽不华丽,但剪裁得却是出奇的合身,叫人看着舒服。
他看来年纪并不甚轻,却也不甚老,面色不太白,却也不黑,眼睛不算大,却教你不敢逼视。
他唇边留着些短髭,修剪得十分光洁整齐,就是这一排短髭,才使他严肃的面上显得有些风流的味道。
总之,此人从头到脚,都透着股精明强悍之色,无论是谁,只要瞧他一眼,都绝不会轻视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