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辰和李敢二人带着些礼物,去回拜一下桑郡守,却看到桑郡守愁眉不展。仔细询问之下,原来一大早,桑郡守年仅两岁的幼子莫名昏迷,仔细检查发现手上有一处红肿,貌似被什么毒虫叮咬了。请了南阳许多郎中,居然都没有办法。
李辰和闻先生一起时,闻先生倒是教过李辰医术。用闻先生的话说,万艺同宗,很多事情都有相同之处。普通人的病症,往往也是平衡被打破了。治病治伤,大道理都差不多。而作为炼气士,尤其要精通岐黄之术。修炼也是讲究平衡的。许多功法为了追求速度往往失之偏颇,最后害人害己,落入邪道。在一起的五年多时间,慢慢的李辰的医术也颇为了得。至少闻先生说所欠者唯经验耳。
李辰便对桑郡守道:“小子也曾学过些医术,尤其是对蚊虫毒虫叮咬有些心得,不如我让去试试看?”
桑郡守心里是不信的,正想婉言谢绝,这时从后堂跑来一个女仆样貌的,对桑郡守说道:“老爷不好了,小少爷开始发烧了,口吐白沫,昏迷不醒。请来的郎中都毫无办法。”
李辰站起身来说道:“事不宜迟,还是我去看看吧。”然后转身对那女仆说:“带路!”
那女仆看一眼,见老爷点头,便带着李辰往后院去了。桑郡守也是愁眉不展,对李敢说:“怠慢世子了,我得去看看!”
李敢拱手道:“大人请便!”
桑郡守拱拱手,转身飞步进后院去了。
李辰见到那孩子时,孩子情况非常不好,右手食指肿胀如胡萝卜,面色唇色发紫,浑身抽搐。四五个郎中束手无策,旁边一华服夫人抱着孩子痛哭道:“我的儿啊,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为娘也不活了!”声音凄惨,让人闻之落泪。
李辰也顾不得太多,推开挤在床前的郎中,欲从妇人手上接过孩子。结果那妇人抱的甚紧。李辰顾不得许多,运用功力轻喝一声:“松开!”声音凝成一条细线传入妇人耳中,那妇人顿时松开了手。
李辰接过孩子,放在榻上,伸出手指搭在孩子脉门上细细感应。就觉得有一股毒气正在顺着孩子血脉直奔心脉而去,一旦进入心脉,则药石无救了。那群郎中还在那里七嘴八舌争论该如何施救,却言不对症,不胜其烦。李辰一看时不我待,于是低喝一声:“都出去!”从身后小包袱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套银针。
桑郡守一看,赶紧将所有郎中请了出去。李辰此时已经将孩子的外衣剥去,正要将银针插入。此时孩子母亲已经从李辰那声轻喝中清醒过来,就要阻止。李辰头也不回,喝道:“再不救孩子就没了,退下!”
然后运针如飞,在孩子身上扎了十几根针。才喘了口气,张口说道:“再晚来一会儿,毒气攻入心脉,我就救不得他了。”转头对郡守说:“速速取一些炭火和草木灰来,没有就立刻烧一些,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快去!”
郡守掉头就出去,转眼用簸箕盛了一簸箕红红的草灰来。
李辰取出一柄银刀,一刀划开孩子右手食指,然后用右手运气护住孩子的心脉,左手捏住一根银针不断的振动,将真气附着在银针上,一点点地将附着在经脉上的毒气往外逼。一会儿的功夫,只见一滴滴发散着腥臭气的黑色脓血从孩子的手指滴了出来。落在烧红的火炭上,发出一朵朵蓝绿色的火花。这一场景惊得得郡守夫妇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黑血滴尽,最后从孩子的手指中掉落出一只蚂蚁大小的黑色蛆虫,还在火中卷动想要逃走,但被草木火灰阻挡无法逃脱,最后终于化为一小撮黑灰。李辰看到出来的血液已经成为正常的红色了,于是赶紧取出一个小瓶,将一些黄色药粉洒在伤口上,然后让女仆帮手将孩子伤口包扎好。
孩子的脸色逐渐变得正常,嘴唇也不再发紫了。李辰才将银针拔下来,右手也从孩子的身上拿开。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没事了。”话音刚落,就听见孩子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了几声,然后昏昏睡去。
郡守夫人一下子挣脱郡守扑到孩子身上:“我的儿,我的儿,娘亲在,娘亲在!”李晨连忙阻止道:“孩子刚驱完毒虫,十分疲惫,让他好好睡一觉,不要吵他。等他体温降下去就会醒转。没事了,不用担心。”
李辰收拾好东西,对满怀感激的郡守一拱手:“大人请移步,小公子已经没事了。后面只需慢慢调养,就会无事了。”说罢使个眼色,转身走了出去。
桑郡守引李辰来到书房之中。李辰神识一扫,周围无人,便问郡守道:“大人可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小公子的毒不是虫子叮咬,而是一种被人豢养的毒蜂所蛰。我们师门有过记载,这像是楚地岘山里养蛊的手段,一般的江湖郎中对付不了。所以小子才问大人是否得罪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