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里吵成一片,并不是所有的羌人部落都愿意加入先零部倡议的反夏联盟。
和康达尔一样,开羌和罕羌两个部族,也根本不信大夏会主动攻击羌塘,其中以原因也很简单,开罕二部离大夏也非常近。
加之开罕二部的聚居地紧紧挨着,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大夏都以为他们是一个部族,有时候干脆就称他们是罕开部或罕开羌。
他们两个部族紧挨着大夏的金城郡,他们在金城也有不少的探子,没有发现大夏军有调动的迹象。
同时这两个部族也是在与大夏正常交往中获益最多的,日子过得在诸羌里算是很好的。日子过得好了,自然不想打仗。
他们此来也是希望能够在西羌和大夏之间正常交往中坐收渔利。
罕羌的豪长哥术,站起来说道:“大赫儿豪长,您说大夏派了崇义侯李辰带五万兵马来攻你先零部,我就想问问,他这五万兵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开羌的豪长达图也站起来说道:“我们这里倒是听说,大夏朝的确要来个崇义侯李辰,但是人家是来和我们做生意的。我们在长安有探马,知道他们在陇西郡出来时带了两百多辆辎重车,采购了许多的日用品来羌塘,难道说他们打算用布匹绸缎盐巴来压死我们羌人吗?哈哈哈!”
听到这里,许多豪长都是哈哈大笑起来,还有人起哄道:“怕不是先零部上次打死了护羌校尉甘遂,害怕了吧?”
又有人在底下说道:“你怕死,你可不能拉着我们给你垫背。”
这时勒姐部的豪长萨木合站起来大声说道:“大家都安静一下,听我说。”
看大家逐渐安静下来,他看着满脸通红的大赫儿的表现,已经知道这家伙十有八九是在谎报军情了。
可是勒姐羌和先零羌在地理上是互为犄角。先零跑了,勒姐部直接暴露在张掖郡和武威郡的夹击之下,他也很没有安全感,他需要先零能回到原来的族地。
萨木合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和大夏讲和。自从我们和大夏开战以后,我们的商路基本断绝了。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的族人已经开始在山上挖蕨菜,掏旱獭洞了!”
看到大家纷纷点头,萨木合接着说:“可我们前几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们这些当首领的不说,我们的族人,都时不时的可以喝到酒,喝到茶了。”
听到这里,烧当部的木哈力也站起来说道:“对啊,萨木合老哥说得对,仅仅靠几个走私商团是没有办法养活我们西羌几十万人的。我们还是要和大夏讲和。商队虽然也能提供很多商品,可是太欺负人了。我们以前一斗虫草换在市贾司可以换到十石粮食,给商队才能换到两石。”
听到这里,康术吾和康达尔看向李辰,他们商队是一斗换十一石。他们心里暗暗感激,李辰是真没坑他们。
看到这叔侄俩看自己,李辰微微一笑,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下,叔侄俩互相看了一眼,没有站起身来说话。
这时大赫儿说道:“你们口口声声大夏大夏的,难道我们羌人只能和大夏做生意吗?”
众酋长跟看傻子一样看向大赫儿,开羌的达图站起来:“你不是喝马奶子喝糊涂了吧?我们周边几乎都是大夏的地界,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和大夏做生意。他们的皇帝换了又换,可没听说哪个皇帝要来主动攻击我们。”
旁边一个先零羌的小酋长说:“还是有的,十几年前他们从我们手里抢走了甘州、肃州。”
罕羌的哥术站起来:“啊呸!甘州肃州啥时候是我们羌人的了?那是那个那个什么北狄,他的那个什么可汗,叫什么来着”
旁边有人提醒他“突失,突失可汗!”
“啊!对,是那个突失可汗从大夏手里抢过来,然后为了让我们从西边出兵帮他打大夏,换给我们的。可结果呢?突失现在在哪儿?”
木哈力笑着说:“早就被那个什么崇义侯活捉了送到长安去了!估计他的脑袋早就做成酒器放在大夏皇帝的案子上了吧!”
众人又是哄笑一片。
大赫儿实在忍不住了,他站起来说道,我这里有个客人,他是来自西域的帕提人,他带来了许多的东西,都是我们在大夏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说着,就让人抬上来一挑子用红布盖着的东西。
大家十分好奇,纷纷围了上去,想看个究竟。只见红布被掀开,一阵珠光宝气,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起来。
众人纷纷惊叹:“哇哦,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宝石?这么漂亮?”
只见大赫儿捏起一颗绿色的宝石说:“这是祖母绿,出产在咸度国!这是翡翠,也出产在那里。”
他拿起一把弯刀,又从护卫的腰上拽出一把弯刀,使劲一砍,“钪”的一声,护卫的那把刀顿时断成两节。众人顿时惊呆!
大赫儿得意的说:“这把刀叫帕提弯刀,就出产在帕提。还有这些,都是西域出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