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矣!”
见到糜府管家的第一眼,付燚便是惊叫出了声。
急促的语调配合着一脸的惊恐的神色,可以说,付燚算是将“热锅上的蚂蚁”的形象演绎得惟妙惟肖。
尤其是那明显被压低了的声音,更是将付燚此刻要说又不敢说的忐忑而不敢声张的情绪拿捏得精准到位。
一言一行之间,付燚像极了闯了祸焦急地想要寻求庇护的模样。
“付将军,这是怎么了?”糜管家的话语却是轻轻柔柔,一点没有着急的样子。
只这一句话,付燚就已经确定,这位糜管家一定已经知道了自己接管北城武库的事情,甚至自己此来所为何事,这位糜管家应该也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否则,单凭自己才送上的这几车金帛,糜管家就不该如此冷静地面对自己,如此焦急的自己。
当然,这也并不意外,毕竟北城武库的人走后,向糜芳报告也是应有的流程。
而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
既然糜芳将军已经知道了自己接管了武库,面对自己先斩后奏的行为,是同意,是申斥,又或是下不为例,糜将军应该有个态度才对。
可为何在自己来糜府之前,糜芳却是没有一点表示呢?
要知道,付燚在武库中清点军械可是用去了不少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连糜府的管家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在官面上却是没有任何的定论,这就很不对劲好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糜芳在等着自己的进一步行动,再对自己前面的行为进行定性。
若是自己派人直接前往襄樊前线报信,恐怕自己的人还没出城,就会被糜芳的人给扣下,而等待着自己的,恐怕也将是“擅闯武库”的罪名。
甚至,一把冲天的大火将自己连带着北城武库一同烧了干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前不久,糜芳才这么干过!南郡的那一场大火,烧毁的军械可一点不比如今的北城武库中少。
想及此处,付燚不由得也是汗流浃背。
还好,还好!付燚在心中也是暗自侥幸了一番。当然与此同时,付燚也知道,从自己风风火火地来到这糜府开始,这关,自己算是过了。
当然,关虽然是过了,但戏,付燚还得接着配合着演下去。
“家宰,救命啊!”付燚的神色越发地焦躁而惨淡。
而付燚越是焦急难耐,倒是衬得对面之人颇具大将风范。
谁不喜欢这样高高在上、智珠在握的感觉呢?尤其这位糜管家说到底还是个时时卑躬屈膝的奴仆的存在。
能让付燚这样的一位裨将军在自己面前告饶不已,糜管家的心中自然是得意的。
而人越是得意,也就越会自大,越是自大,就越会看轻自己的对手,越是看轻对手,就越会出现破绽和失误。这也正是付燚所希望的。
果然,眼见着付燚越发地焦急,这位糜管家当即也是会心一笑,随即也是自得地说道:“付将军且安心,在这江陵城内,就没有我家老爷办不到的事情。且言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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