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人,怪不得如此眼熟,”席殊直直地看着秦宴舟,嘲弄道:“秦盛年不是个善茬,没想到他两个儿子也得了他的真传,偏生来干这种拆散别人的事。”
“我劝你们最好别打我老婆的主意。”
席殊守在卫生间旁,细碎的黑发隐约遮住额头,隐藏于昏暗灯光下的眸子凶光毕露,过白的皮肤在此刻略显诡异,像个病态的疯子。
“不然,我一定会宰了你们。”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却令人发怵。
不过,在场的人哪个是简单的人,这种威胁对秦宴舟和秦戈来说不痛不痒。
秦宴舟高大的身子坐在小板凳上,却不显弱势,漆黑的眸子幽深莫测,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小安并不喜欢你,只是因为钱才和你在一起。”
他语气淡淡道:“你没有理由霸占他。”
席殊似乎是戳到了痛处,眸中杀气四溢,“你个棺材脸懂什么?不想死的话——”
“就是,如果不是因为你有几个臭钱,你以为安安会看上你这么个神经病?”秦戈没忍住打断他威胁的话,吐槽道。
席殊眼神又凉了几分。
秦戈跟没看见一样,慢悠悠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手一会儿碰这,一会儿碰那,一点都看不出他是个外人,“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你要是真杀了我们,你也不可能会好过,毕竟我们秦家也不是好惹的。”
他戳了戳兔子玩偶,小声嘀咕道:“或许我现在就可以跟安安说,如果有一天我失踪了,不来找他了,那一定是被你杀掉了。”
他笑嘻嘻地看向席殊,歪头无辜道:“到时候,安安还会留在你这个杀人凶手身边吗?”
“按照安安胆小的性格,估计会害怕的哭着逃离你身边吧?”
他话音落下后,屋内气氛骤降。
就在席殊想说些什么时,浴室门就被苏安从里面打开了。
苏安茫然地看向站在浴室门口的席殊,长睫轻轻颤动,声音似乎含了水似的黏黏糊糊,“老公,你怎么站在这里呀?”
席殊原本想骂人的话咽了回去,抬眸看向洗完澡出来的少年。
其他两人的动作也差不多一致,都偏头看向少年。
少年明显是个爱干净的人,因为刚刚不小心摔坐在地上,一进屋后就拿着新睡衣去洗澡。
在少年从浴室里出来的那一瞬间,蒸汽逐渐弥漫的同时,一股不知名的香气随之蔓延开来,原本冷寂的空气似乎也染上了几分暧昧。
没擦拭干净的水珠顺着少年白皙的脖颈滑落,一直延伸至锁骨,随后消失于衣领之中。
三个人呆愣愣地盯着少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秦戈咽了咽口水,假装不在意地左右乱看,没话找话道:“怪,怪好闻的。”
还好,没人理他。
秦宴舟垂下眼,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声在不断加快,快要撞破胸膛跳出来。
席殊的目光落在少年懵懂的脸上,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想老婆了。”
少年微仰着头,漂亮的脸蛋儿因为热水染上了一抹好看的红晕,一双大且明亮的眼眸带着几分不解,“我只是去洗了个澡。”
席殊轻轻捏了捏少年粉嫩嫩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旁人难以插足的亲昵,尾音拖长,好像是在逗少年,“原来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啊,我还以为过了好久好久呢。”
“怎么办,我好像离不开老婆了,想一直黏在老婆身边。”
苏安抿唇,干巴巴道:“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一直黏着的。”
秦宴舟嘴角往下压了几分,站起身走向他们,目光看向席殊不安分的手,不带任何情绪道:“这位席先生不是受伤了吗?就该坐着好好休息,不要到处乱晃才对。”
秦戈也走过去,“对啊,席先生可别让安安担心了,受伤了就不要跑出来。”
席殊:“……”
他冷嗤道:“你们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吧?这是我的事,轮到你们插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