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话音刚落,就被李知言推倒了。
“你!你敢对亲妈动手?!”李母瞪着眼睛,活像是要吃人。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竟然为了那个死老太婆对自己动手。
早知道,早知道他这么不孝,当初一生下来就该将他溺死在尿桶里。
“谁也不许骂我奶奶!”李知言说的那叫一个霸气非凡,铿锵有力。
本来想和好的,结果,又闹成了这样。
李父心累地扶起李母,他知道亲娘不会原谅他了,于是压住心里的酸涩,叮嘱李知言好好照顾老两口。
“不孝儿子以后尽量少登门,不惹你们烦。”李父说完就拽着李母出去了。
来的时候幻想着合家欢,大团圆。
走的时候佝偻了背。
人啊,终究是到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很长一段时间,李父李母都没再来打扰李知言他们的生活。
只是没了搅家的李老太太从中掺和,李父李母他们到底是没多快活。
李知礼的脚没养好,李母跟着李父下地干活儿。
李知礼的脚养好了,李母想着她终于可以休息了,没成想李父不再惯着她,宠着她,还是雷打不动地压着她下地。
她每天累的腰酸背痛,连李娇娇都顾不上了。
两个儿子也没以前贴心了,大儿子伤好之后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偶尔在山上找到了好东西,也是偷偷在外面跟弟弟李知仁分着吃了,也不知道带回家孝顺亲妈,补贴亲妹。
李知言那个白眼狼彻底不要她这个亲妈了,见了面也不叫人。
白眼狼离开她之后过的倒是更好了,有新衣服穿,脸上长了肉,也变白了许多,看着越来越像城里人了。
听说考试还考了满分,死老太婆没少炫耀。
秋收之后很快天就冷了。
李父盼着大队上赶紧算工分,他要多分钱,早盖房。
李母也等着呢,家里的信攒了一沓了,弟弟要结婚了,家里没钱。
李母想着她都这么努力地干活儿了,家里应该能分不少。
到时候挪一点寄回家去,也好减轻家里的负担。
她忘了,分家之后家里没钱,借了钱给李知礼看病不说,后续又长大队上借了不少钱和粮。
这都是要还的。
算完工分,李父傻眼了,钱不够用啊。
亲爹那边的钱还能缓一缓,但大队上借的钱和粮必须现在还。
还了借的,剩下的工分换了粮食之后,就剩不下几毛钱了。
李父咬了咬牙,一点儿精粮没换,全换了粗粮不说,还减少了份量。
反正冬天不用干活儿,少吃点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