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简陋,难登大雅之堂,让诸位见笑了。”铁蛮的话语中透着一丝谦逊,却又精准地捕捉到了在场众人心中的惊讶与赞叹。他轻轻一摆手,邀众人入座,那动作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度,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位惯于刀光剑影的强者所为。
“哈哈,今日一见,方知人言不可尽信。铁兄这份风雅,哪里是粗犷二字所能概括的?”吴拓故意压低嗓音,以粗犷之声掩饰内心的细腻观察,言语间不乏调侃与试探。
“独猖兄言重了,我这不过是附庸风雅,自娱自乐罢了。哪及得上独猖兄的真诚直率,让人如沐春风。”铁蛮大笑回应,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显然对吴拓的言外之意心领神会,但表面上仍是一副谦逊模样,心中暗自盘算。
南流月则接过话茬,声音故意嘶哑而低沉,仿佛历尽沧桑:“铁兄过谦了,观此书房陈设,便知铁兄胸中丘壑,定非凡品。相比之下,我辈所敬仰的付宫主,怕也要逊色几分啊。
独狂今日,真心拜服。”此言一出,铁蛮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有银光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常态,笑道:“独狂兄言重了,我辈皆是江湖儿女,自得其乐便好,怎敢与诸位相提并论。”
吴拓心中暗自得意,南流月这一番话,不仅巧妙地揭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更似乎在铁蛮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他们并非完全不可争取的盟友。铁蛮的反应,更是验证了他们计划的可行性,让吴拓对接下来的布局充满信心。
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付罗t,看似无意地叹了口气,加入了对话:“哎,说起来,铁兄若真能体恤人心,我倒真有件烦心事想求助于你。”
言罢,他面露愁容,开始编织起那精心准备的故事,从黑衣人的突袭,到附魔宫的危难,再到恶家兄弟如何临危救场,每一句都充满了戏剧性与紧迫感,仿佛亲身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铁蛮闻言,神色凝重,眼中精光四射,仿佛在权衡着每一个细节的真实性与背后的意义。书房内,一时之间静得只能听见窗外竹叶轻拂的声音。半晌,铁蛮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此事非同小可,付宫主请放心,我铁蛮定当全力以赴,助你一臂之力。”
这一瞬,书房内的气氛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四人虽各怀心思,却在这共同的目标下,结下了一段难以言喻的纽带。
而这一切的起始,不过是一盏灯、一方砚、几缕墨香,以及那份超越了表象的、对于“不同”的尊重与欣赏。在阴霾笼罩的庭宇间,铁蛮低沉地自语,仿佛是与无形的暗流对话:“这背后,定是那狡猾的冻豸在捣鬼,我得细细盘算。”言罢,他洪钟般的声音响彻庭外:“侍卫何在!”
应声而入的,是一位身披沙黄斗篷的妖修,面容半隐于阴影之中,恭敬得如同沙漠中的沙丘,静待指令。铁蛮沉声下达命令:“速去传唤司副主狼牙与蜇副主古,言我有要事相商,即刻前来。”妖修身形一晃,如同沙暴中的一缕幽灵,瞬间消失在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