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画师轻轻摇着头,那双洞察世情的眼眸仿佛能穿透尘埃:“流月,这不是你的十字架,你无法背负起他人的命运。钱通的陨落,是风云变幻中的一枚棋子,而非你所能左右。”
南流月苦笑,目光复杂地望向顾画师:“或许吧,但不可否认,我和秦少的身影,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投射在了他的悲剧之上。若非与我们有所纠葛,以钱通的才智与手腕,或许能避免这场州府的清洗风暴。”
顾画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你错了,流月。在权力金字塔的顶端,你我昔日不过是尘埃中的微光,连成为别人棋盘上棋子的资格都显得奢侈。
那些高高在上的决策者,他们的棋盘布局,绝非你我所能窥探。钱通的陨落,绝非仅仅因为与我们的关联。
飞熊州府若要掌控海狼帮,随时可以更换一个听话的帮主,就像更换一枚棋子般简单。而你,或许应该庆幸,因为钱老大应该感谢你,至少薛史会出手相救,那是因为钱老大与你和吴拓的渊源,否则,他早已是黄土一抔。”
南流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望着顾画师:“顾少,你的这番话,让我心中的重负减轻了不少。”
顾画师摆了摆手,笑容中带着几分真挚:“作为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现在,我们似乎只能在这里,静待秦少的归来。”
两人相视一笑,却又都带着几分无奈。南流月的目光再次落在昏迷的钱老大身上:“对于这家伙,我们该如何是好?”
“放了他,别无选择。”南流月苦笑,“毕竟,我们对他有所亏欠。”
顾画师的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荆律刚才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对薛史而言,钱老大不过是一条忠诚的狗,而狗只需忠诚,无需知晓太多。
但有一点,荆律似乎忽视了——狗也会寻找新的主人。不过,现在放钱老大出去,无异于打草惊蛇,不仅无法引出薛史,反而会让荆律与我们彻底决裂。毕竟,荆律这种人,为了自保,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南流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说……”
顾画师笑得更加狡猾:“呵呵,你太过担忧了。薛史此人狡猾如狐,现在放钱老大出去,无疑是放虎归山,但那不是我们的目的。
我们需要的是,让钱老大成为我们手中的一枚暗棋,一枚能够搅动风云,甚至可能反噬薛史的棋。毕竟,狗在寻找新主人时,往往会带着对旧主的仇恨与警惕,这份力量,或许能成为我们反击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