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赵无延说的你们也听到了,来人,将赵无延先带下去,好生看管。”
天启皇帝朱由校召唤赵无延的目的就是弄一个由头,不管别人信不信,但是,御史,是出名的清流,赵无延作为一名御史,他说的话,在官员甚至读书人中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赵无延再次被禁卫带了下去。
而殿内群臣则是一个劲儿的为自己辩解着。
他们都在说赵无延的话是胡言乱语,不可当真。
“肃静。”
有小太监高声呵斥道。
奉天殿内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诸公可有什么想说的?”
天启皇帝朱由校眼神冰冷,就这样淡淡地看着下面跪着的文武百官。
“陛下,绝不可听从赵无延一面之词啊。”
“是啊,陛下,他肯定是疯了,这才攀咬我等。”
“陛下,我等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呵,刚刚你们弹劾魏忠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诸公,今日王恭厂爆炸,你们知道死伤了多少百姓么?”
群臣听到天启皇帝朱由校的话后沉默不语,他们只顾着放火,谁管那些贱民的死活。
“哼,王恭厂爆炸,波及了方圆一里范围,范围内,房屋全都坍塌,屋内百姓当场死亡,锦衣卫统计了一下,此次爆炸,死伤人数超过两万人,朕的太子也因此次爆炸忽发惊惧,若不是由检救治及时,太子就没了。”
天启皇帝朱由校愤怒的看向下面的官员。
真是他的好臣子啊,为了警告他,不惜造成这么多人员伤亡,连他唯一的儿子都差点失去了。
“陛下,此事与臣等无关啊。”
“是啊,陛下,许是最近天气干燥,火药自燃引起爆炸。”
“朕看你们是昏了头了,王恭厂自太宗文皇帝时期建成,至今两百余年,从未有过一起因天气干燥发生爆炸的事故。”
“怎么,这朝堂诸公,如今连编理由也不知道编一个像样的么?”
群臣一阵哑口无言。
虽然事实确实是他们这些东林党们密谋引爆了王恭厂,可是以赵无延的品阶根本进不了他们的核心圈子,更别提去前任阁老叶向高府上密会一事了。
因此,一众官员决定打死不承认此事。
“陛下,臣等冤枉啊!”
“来人,将刚刚赵无延所说之人,全都拿下,送往诏狱。”
天启皇帝朱由校懒得跟他们废话了,直接召唤宫廷禁卫进来将涉及人员拖着就往大殿外走去。
“陛下,臣等就算有罪,也应该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法司会审,怎可因一人之供词就将臣等下锦衣卫诏狱,此举有违祖制,更何况臣等无罪,微臣不服。”内阁几位阁老这个时候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就得去诏狱了。
锦衣卫的诏狱,那是人能去的地方么?
听到几位阁老的话,天启皇帝朱由校还没说什么,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朱由检却忽然笑出声来。
这不是跟之前成化、弘治朝时候的官员说的一样么。
“信王殿下,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朱由检开口说道,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果不其然,就在朱由检话音落下后,殿外忽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由检,咱好像听到有人在说祖制?”
“这人在哪儿呢?咱这就跟他唠唠嗑,想听什么祖制,咱跟他讲几句。”
一位穿着朱红龙袍,面容刚毅,帝王威严极重的中年男人缓缓踏入奉天殿中。
“由检,人呢,哪位爱卿想谈祖制的?咱讲给你听。”
中年男人龙行虎步地走到了高台上,看着面前的朱由检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