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宁王朱中兴???”
鲁王朱以海听到这句话后,手上一抖,茶杯都掉在了桌上。
滚动了几下便往往地上掉去。
“鲁王,就算不欢迎本王,也不至于摔茶杯吧。”
自称是宁王后裔的朱中兴伸手接住了掉落在空中的茶杯,然后将其放在了桌上摆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鲁王朱以海智商重新上线。
“宁王朱宸濠在正德十四年,以武宗皇帝荒淫无道为由,在南昌起兵反叛,并率领叛军迅速攻占了南康、九江等地,并计划顺江东下,进攻南京。”
“朝廷收到消息后,派了南赣巡抚王守仁前去镇压。”
“一个月后,宁王朱宸濠兵败被擒,并被王守仁押送至京师。”
“正德十五年,武宗皇帝朱厚照下令将其已经贬为庶人的朱宸濠处死,并焚尸扬灰。同时,又下令将朱宸濠的儿子、兄弟、侄子等亲属全部处死,以绝后患。”
“甚至还将参与宁王朱宸濠叛乱的官员、将领、士兵等全部处死,并将他们的家属充军或流放,最后将宁王朱宸濠府上的财产全部没收,充入国库。”
“据本王所知,宁王朱宸濠一脉只有乐安、弋阳、建安郡这三支郡王爵位得到传承,可是后来这三支王爵都只有郡主,并没有世子。”
“宁王一脉早已烟消云散了。”
鲁王朱以海表情严肃道。
“啪、啪、啪”
对面的朱中兴安静的倾听完了鲁王朱以海的话,甚至还为其鼓掌。
“鲁王知道的还挺多。”
“哼,真当大明的藩王都是吃白饭的么?”
“眼下天下动荡,异族入侵我中原山河,你在这个时候来到本王这里,冒充宁王后裔,所图甚大,你就不怕本王一声令下,你今天连大门都出不去么?”
鲁王朱以海隐蔽的朝一旁的侍从做了一个手势。
“鲁王,谁跟你说的,宁王就只有朱宸濠那一脉了?”
“本王乃钟陵王朱觐锥的嫡系后人,论辈分,与崇祯皇帝朱由检乃同辈。”
“说起来,本王还得称呼鲁王一声王叔呢。”
朱中兴笑着说道。
“哼,你说是就是啊。”
“这是王族宗谱与身份玉佩。”
朱中兴从怀中掏出了两样物件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鲁王朱以海拿起其中的族谱慢慢翻阅后,发现里面的事迹记录的十分详细,连辈分字派都毫无差错,全都有迹可循。
他将族谱放下,又拿起一旁的玉佩,接着又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一枚玉佩,两者对比后发现,除了玉佩上的花纹有些许不同以外,材质方面竟然一模一样。
要知道这可是宫内秘传,从未在民间流出的啊。
看到这两样物件后,鲁王朱以海有些相信眼前的年轻人真的是宁王后裔了。
鲁王朱以海将东西推到了朱中兴面前。
“如何,鲁王叔可确认了本王的身份?”
朱中兴将东西收起,笑着问道。
“宁王,如今天下大乱,异族犯我大明江山,连北京城都被异族占据,异族如今对我朱明皇族恨不得除之后快,你又何必自曝身份…”
鲁王朱以海的意思很明显。
以前朱家掌管天下的时候,你宁王的子孙都没有冒出头,如今半壁江山都被异族给占据了,你现在出来,连稀饭都喝不上了。
“鲁王叔,侄儿这次过来找您,自然是有一定的倚仗。”
“我宁王一脉,自从正德年间被除爵后,朝廷便对我宁王府赶尽杀绝。”
“若不是侄儿祖先机警,拿自己的性命换得部分子嗣逃命,哪有如今的侄儿。”
朱中兴说起这段曾经的历史,语气中饱含恨意。
那是对燕藩一脉的恨。
两百多年的恨意。
“鲁王叔,您知道侄儿这一脉是怎么过的么?”
朱中兴看着面前的鲁王朱以海,眼神忽然变得锐利。
“当年,宁王朱宸濠伯祖起事,兵败被杀。”
“宁王府中几百口性命尽数被正德皇帝朱厚照诛杀。”
“连带着我们这一脉也被正德皇帝朱厚照除名,朝廷将侄儿的先祖诛杀,侄儿的祖先拿自己的性命换的侄儿这一脉的活路。”
“这么多年,侄儿隐藏在民间,苟活于世,时刻不敢忘记曾经的血仇。”
“鲁王叔,您说,那燕王朱棣,当初诓骗我先祖,逼迫我先祖与其共同起兵,说好的平分天下,最后却将我先祖调离了封地,收回了兵权。”
“他燕王朱棣说的话,成了永乐大帝后就可以不认了是么?”
鲁王朱以海看着面前越来越激动的朱中兴,沉默了。
那件事,事关燕藩与宁藩,他鲁藩实在是不好说话啊。
“鲁王叔,侄儿跟您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
“侄儿想说,我宁王一脉的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失去的东西,我宁王一脉要全都拿回来。”
“如今天下大乱,侄儿有意起兵,还我朱明河山,不知鲁王叔意下如何?”
“什么?”
鲁王朱以海大惊道。
几杯茶水啊,醉成这样。
你要真有这个实力,还过来找本王干嘛,不知道本王只是个傀儡,军权都不在本王的手里么。
“咳咳,那个…宁王侄啊…本王这么叫你,可以吧。”
“当然,按辈分,您可是侄儿的王叔。”
朱中兴对此表示无所谓。
“那王叔说些不中听的话,希望宁王侄儿多担待啊。”
“王叔请说。”
“如今建奴势大,我大明眼下有两个政权并立,王叔虽说是监国,不怕侄儿笑话。”
“王叔的手中也没什么权力,就算有心帮侄儿一把,也力不从心啊。”
鲁王朱以海苦笑道。
“王叔不必妄自菲薄。”
“侄儿既然过来找王叔,自然是有计划的。”
朱中兴对此表示没关系。
“哦?”
“宁王侄有多少兵马?”
“可能将那方国安拿下?”
“还是说能赶走建奴?”
听到鲁王朱以海的话后,朱中兴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你要不要听一下你在讲什么?
方国安不过数万兵马,本王还能吃下,那建奴势大,本王要是能将其灭了,那这江山还轮得到那朱由检去坐?
“鲁王叔,侄儿跟您交个底吧。”
“侄儿手中有精兵五万,其中骑兵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