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村里人都散开后,村长眼神有些闪躲,不自在道:
“良材啊,你家那屋,如今已经被你大伯一家住着在,你现在回来只怕……”
言外之意,不好意思,你家的宅子已经被人霸占,且恶意侵占的人,还是和你同宗同祖的大伯。
其实,原本,要是梅良材继续保持原来的风光无限,村长就是再不会做人,也会站在他这边。
毕竟,人都是利益趋向性动物,没人会和好处过不去。
可现在,他一个残废,哪里值得他费心巴结!
“村长叔,这可是我家花钱盖的房,他怎么能不要脸住着?”
这话恰好被急忙忙出来的梅家大伯母,听在耳朵里,女人掐着腰骂道:
“说啥胡话嘞,这地皮是不是在老宅上盖的,你们这些年都不照顾爸妈。
前几年,老爷子临走时,直接把这块宅基地给了我家,所以,这地皮的屋子,也是我家的。”
农村向来如此,你家的屋子要是长久未有人居住,第一个起了觊觎心思的,很有可能就是你的直系亲属。
一听这话,林清雪心里更乐了。
没曾想,这一家子在村里这般不受待见,就连大伯一家,都扒在身上吸血。
“大伯娘,我家花钱翻盖的老屋,怎么就成了你家的了。
还有,宅基地到底也有我们家一份,你一个鸠占鹊巢的小偷,怎好意思说这些?”
孙春花插着腰,唾沫横飞叫嚣道:
“良材,我不和你这小辈说话,你一个户口都迁到京北的人,别和我说这些。
要论也是你爸妈和我们论,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村人开口。”
是的,想当初,梅良材借着和原身结婚的契机,直接把户口迁到了京北市。
当时的他想法特别简单:老子就算混得再差劲,也比在老家这样的穷沟沟来得有奔头。
因此,梅良材早早的就把户口迁走了。
孙春花自然是排斥这个不请自来的侄子,不为旁的,就是为了拆迁的利益。
他们坝子村翻过年,就面临着政府拆迁安置的大事,在这个紧要关头,她绝不会允许有人侵害一家人的合法权益。
至于村长,自小和忠厚老实的梅家大伯走得近,也是多年好友,于情于理,都会站在他家。
村长眼神闪了闪,见情况不妙,主动开口充当中间的“协调员”。
“好了,先进屋说,在风口处说话,多少有些不合适。
弟妹,你去把忠诚喊来,到底他才是一家之主。”
虽然时代的步伐正在飞速前行,可是农村的车马依然缓慢。
在很多方面,他们还是固守传统的意识,实行“男子当家做主”那老旧一套的观念。
至于林清雪,自动担任背景板,这件事,和她不相干,反倒,可以借机看梅良材的笑话。
村西头田埂上。
孙春花看到男人挥舞着锄头的身影,也是一喜,忙高声喊着:
“忠诚,你快来,出大事了……你二弟家的良材回来了,还要跟咱争房子,这事你听我的,咱不能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