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
洪武二十年初冬,
夕阳西下,
山风呼号。
金陵城已经寒风凛冽,牛首山里却秋色正浓。
牛首山不断有药农下山,也有猎人满载而归。
秋高气爽,是打猎的好时候,也是药农最后忙碌的季节。
大山深处,一个少年药农走出丛林,挑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缓缓放下药篓,
每动一下都扯动伤口,疼的他不断倒吸凉气。
刚才爬到峭壁上采药,不小心摔了下来。
幸好有树枝接了一下,除了脑袋磕破了,其他都是皮外伤。
少年挑选几根草药,揉碎了敷在几处大的伤口上,其他擦伤、小伤口只能等自然愈合了。
上山采药,受伤是家常便饭,少年早已经习惯了。
包扎完,少年擦擦额头的虚汗。
肚里咕噜噜响,又累又饿,没什么力气,
少年犹豫了一下,决定吃点东西再下山,
今天收获不错,但是体力透支的厉害,
去附近打了一盆水,收集一堆枯枝,生火烧水,
火苗舔着瓦盆,
少年在枯枝上坐下,伸开酸疼的双腿。
二十多天的磨练,脚底长了厚厚的茧子,他终于习惯了药农这份新的“职业”。
看着跳动的火苗,少年有点恍惚。
试着在心中叫了一声,
“系统!”
没有回应。
“启动系统!”
“系统,你死了吗?”
“……”
少年不死心,又叫了几次,
耳边只有山风、鸟鸣。
每当有空闲,他都这么来几次,试图唤醒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系统。
少年有些失落。
一个月前,他被一个炸雷劈到了大明,还从一个中年大叔变成了少年。
更惨的是,没有开挂的系统。
一切都是靠自己。
几经波折,他在牛首山的一个村子落了脚。
村长答应帮他办理入籍,但是需要三两银子打点衙门的小吏。
少年现在以采药为生,养活自己,还能积攒一点钱。
双手,脚底板已经有了老茧,
想想刚开始双手心、脚底满是水泡的痛苦,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撑过来了。
有几个药农结伴路过,远远地和少年打招呼:
“摔着了?”
“没事,骨头没断。”少年大声回应。
“要搭把手吗?”
“不用了,谢谢啊!”
“那你也早点下山。”
“好啊,我歇会就走。”
简短几句对话,他们继续下山。
“这个娃子烧火做什么?”
“俺们村的,他只喝烧开的水。”
“穷讲究!”
“就是,药铺的掌柜都从缸里舀水喝的。”
“也就山里柴禾不要钱。”
“……”
药农们渐行渐远。
水沸腾了,少年撒了一把咸肉干在里面。
辛苦了一天,需要补充蛋白质和盐。
水滚了几滚,肉香飘荡。
少年用木棍夹下瓦盆,小心放在一边,然后用水浇灭了火炭。
晚霞如火。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山脉蜿蜒起伏的轮廓。
山风中,隐隐有人在哭。
少年没有在意,山里很多怪声,其实都是风的声音。
一边欣赏山色,一边吃起窝头。
窝头有些剌嗓子,必须和着肉汤才好下咽。
他盘算了一下积蓄,大雪封山之前,不仅能够攒下办理落籍的钱,还有了过冬的费用。
他想好了,等落了籍就去学堂。
参加科举,
谋个官职。
现在是大明初年,当官很危险。
犯错会死;
站错队会死;
不犯错,不站队,被牵连了也会死;
不仅自己死,还要牵连族人;
……
洪武四大案、朱棣靖难,杀的达官显贵人头滚滚。
四大案还差一个蓝玉案。
这个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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