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反应都没有。
哦,
他摔傻了!
朱允炆眼珠子一转,反击道:
“老三,那我叫你‘三傻’,‘朱三傻’。”
他觉得自己反击的漂亮,不断地叫“朱三傻”,又叫又笑,
屋子里又塞满了他嘎嘎的声音。
朱允熥眼前不断发黑,头疼的有些麻木了,心中无比渴望清静。
可是朱允炆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兴致高昂。
朱允熥心中无比痛恨,
这就是个熊孩子,
不,是熊鸭子!
该怎么赶走他呢?
朱允炆追问道:
“三傻,为什么叫我‘朱小二’,而不是不叫‘朱老二’?”
他甚至觉得逗逗傻子解解闷,也挺好的。
朱允熥虚弱地回道:
“因为秦王还在,你不配。”
秦王朱樉(shǎng),太子朱标的二弟,
封地在西安。
朱标这次北上巡抚,行程就包括秦王那里。
朱允炆有些意外,
“三傻,你也不是完全傻啊,竟然记得二叔。”
转头他又幸灾乐祸,
“三傻,你竟然叫二叔‘朱老二’!”
“等父亲回来我就告诉他,看父亲怎么修理你!”
“你死定了!”
朱允炆得意的嘎嘎大笑,他感觉自己捏住了老三的软肋。
他的笑犹如锤子,一下一下敲击朱允熥的脑袋,
朱允熥犹如受刑一般,脑袋一跳一跳的疼,脑子也很乱,
疼痛毒蛇一般缠绕,从头部蔓延到整个脑袋,眼睛开始肿胀,鼻子酸疼,
眼前一阵阵发黑,
可就是不晕过去。
怎么才能让该死的朱允炆闭嘴?
朱允熥突然皱起了眉,
胃里一阵翻涌,转眼已经到了嗓子眼。
他一侧身,刚才喝的药喷涌而出,直接喷在了朱允炆的一身,
不少还溅在了朱允炆红扑扑的小脸上。
朱允炆尖叫着,猛地跳了起来,
“啊!”
“呸!呸!”
“都喷到我嘴里了!”
“该死!”
“脏死了!”
朱允炆来不及拿丝帕了,急忙撩起袖子擦脸,
看着半身的呕吐物,
新换的裘服废了,
新的鹿皮靴子也不能要了。
朱允炆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终于,他破防了,
指着朱允熥破口大骂:
“朱三傻!”
“你该死!”
“你是个混蛋!”
“太晦气了!”
“这是我的新袍子!新鞋子!”
“怎么没摔死你个傻子!”
他不再是一只嘎嘎烦人的鸭子,
而是一条被踩了尾巴的小奶狗,尖声娇吠。
朱允熥静静地看着,只觉得有趣,一时忘记了病痛。
宫人们都慌了,
有的拿着湿布要帮着擦,
有的要找衣服给换,
众人乱做一团。
“都滚!滚开!”
朱允炆并不领情,连踢带踹,将她们推开。
看着洁白貂裘上的棕色药液,空气飘荡着酸臭的气息,还有喷到嘴里的……
呕!
朱允炆受不了了,连声干呕。
突然,他搬起了锦凳,
目漏凶光,朝朱允熥砸去。
“我打死你!”
这一刻,他从小奶狗,又变成了凶狠的吉娃娃。
朱允熥无力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锦凳越来越近。
凳子是冲脑袋来的,
“吉娃娃”呲牙咧嘴,脸都扭曲了,
显然起了杀心,
如果这凳子砸实了,自己就彻底完犊子了,
穿越未半而中道崩殂。
“殿下,不要啊!”
宫人们齐声惊呼,上前阻拦。
可是都慢了半拍。
眼看着凳子落下,胆小的宫女当场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