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和吕氏开撕,小院子的宫人都叫“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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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了,突然有人叫“三殿下”,听着有点刺耳。
郑嬷嬷继续傲慢地说道:
“三殿下,老奴还要回去伺候太子妃娘娘。”
“如果没其他事,老奴告退了。”
说着话,她竟然自己站起身,转身就走。
宫人都看呆了,郑嬷嬷这么飘的吗?
“去外面跪着!”朱允熥头也不抬,继续吃饭。
郑嬷嬷瞪着朱允熥,质问道:
“三殿下,凭什么?”
朱允熥看向钱嬷嬷,
“掌嘴十记!”
郑嬷嬷心里有些慌乱,大吼道,“老奴是太子妃的人,要打也是太子妃下令。”
“再加十记!”
郑嬷嬷:
“……”
她明智地闭嘴了。
钱嬷嬷点了几个太监,对郑嬷嬷歉意地说道:
“姐姐,多包涵!”
郑嬷嬷直接唾她脸上,
“贱婢!”
钱嬷嬷漠然地看看她,抬袖子擦了,没说什么。
太监将郑嬷嬷拖了出去。
郑嬷嬷只是看了看他们,他们的腰就弯了。
巴掌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声音响亮,却几乎是蹭蹭痒。
等他们打完了,想进屋禀报。
却发现朱允熥已经站在了房门外,正平静地看着他们。
“打的不合格!重来!”
郑嬷嬷要崩溃了,白打了?
“三殿下,老奴错了!您放过老奴吧!”郑嬷嬷急忙弯腰求饶。
朱允熥没有理会。
太监们的脸垮了下来,用力打,被郑嬷嬷记恨;
不用力,被三殿下记恨。
朱允熥对钱嬷嬷道:
“这几个狗才再敢放水,直接乱棍打死!”
行刑的太监齐齐打了个寒颤,立刻行刑。
第二次行刑劲道十足,声音沉闷。
朱允熥就站在那儿,平静地看着他们,让他们如芒在背。
几巴掌下去,郑嬷嬷的两腮就肿了起来。
二十巴掌打完,脸被打破了,牙齿掉了几颗。
“行刑的太监,每人领十板子!”
“郑嬷嬷再不守规矩,拉出院外打死!”
朱允熥回屋继续吃饭。
钱嬷嬷躬身领命,又吩咐人去太子妃那禀报。
外面很快传来打板子的声音,和太监的哀嚎。
郑嬷嬷规规矩矩地跪下,再也没有了初来的嚣张。
钱嬷嬷心中冷笑,不打不舒服,真是贱婢。
不过,毕竟都是吕氏的人,她还上前问了郑嬷嬷几句,然后进屋禀报,
“殿下,郑嬷嬷是奉太子妃懿旨,来催殿下去上学的。”
“知道了。”
朱允熥吃了早膳,
准备出发了。
又来了客人,
竟然是郭宁妃身边的卫嬷嬷。
卫嬷嬷看了一眼跪着的郑嬷嬷,大声道:
“宁妃娘娘懿旨!”
“三殿下今日务必进学!”
朱允熥接了懿旨,送走了卫嬷嬷。
朱允熥有些挠头,
今天是什么日子?
宜上学?
姐姐、宁妃派人来,他能理解;
吕氏派人来催就有些奇怪了,总让人感觉居心叵测。
朱允熥挠挠头,问周围的人,
“以前,本王很不喜欢学习吗?”
宫人们有的抿嘴偷笑,有的神情古怪。
朱允熥耸耸肩,明白了,自己过去是个学渣。
他反而松了口气,
“学渣?非常好!”
学渣哪怕有一丁点进步,老师都会欣喜异常,颁发优秀进步奖。
要是学霸,突然成绩下坠,那才要命呢。
四书五经,自己也就知道个书名。
不理会宫人的疑惑,朱允熥抬脚朝外走,
“上学去!”
一个瘦弱的伴学太监提着学篮紧随其后,篮子里装着笔墨纸砚,零食、水杯。
钱嬷嬷急忙追上来,问道:
“殿下,那郑嬷嬷怎么办?”
朱允熥挥挥手,“让她滚!”
晨风凛冽。
天色灰蒙蒙的,东方隐约有亮光。
朱允熥穿着貂裘,没用肩舆,
江都说大本堂不远,走路不过盏茶时间。
可是,朱允熥走了一阵子,有些疑惑,盏茶时间不过十分钟,现在走了有半个小时了。
他四处看看,都是花草树木,红墙黄瓦,远处隐隐露出飞檐斗拱,
哪里有大本堂?
伴学太监闷着头带路,又拐了一个弯,
朱允熥看看前面,更加荒凉。
他明悟了,太监在带他兜圈子。
出发的时间是算好的,差不多提前到一刻钟,喘口气,翻开书,就可以准备上课了。
现在已然天光放亮,要迟到了。
说不定,已经迟到了。
伤愈后第一天上学,结果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据说大本堂学纪严格,迟到会被惩罚,而且惩罚会被记录在案,呈送给陛下。
朱允熥看了看年轻的伴学太监,心生疑惑,
他为何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