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
三天时间转瞬即过,第一组的观政结束了。
朱允炆吃过早膳,不急不忙地去上学。
今天是第二组出发。
因为要壮行,上课会比往常晚一刻钟。
还没到大本堂,他已经看到,第二组开始出发了。
为首是朱允炆,一身半旧的常服,
白胖的小脸紧绷,眼神十分坚定,一副舍我其谁的气概。
同组的还有两位同学,都识相地站在了他身后。
门前聚集了很多人,
大本堂的官员都在,蒋庆白色的长须在寒风中飞舞。
东宫的官员也来了几位。
黄子澄也来了,一身官服,神情严肃,走在朱允炆的身侧。
这声势远比朱权他们大的多。
朱允熥径直去了送行队伍的队尾,他看到了朱权。
朱权冲他挤挤眼,
“你二哥又从哪弄一身旧衣服?”
朱允熥挑挑眉毛,
“谁知道呢。”
他看看左右,没看到朱植、朱松。
他知道朱松病了,观政第一天的夜里就高热,之后两天没去。
朱植却活蹦乱跳的,和朱权坚持到最后,
“卫王呢?”
朱权神秘道:
“大胃王病了。”
朱允熥愣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昨晚他们两个还去小院子找他,庆祝脱离苦海的。
朱权小声道,
“和你哥有过节,不愿意来。”
看朱允熥疑惑,朱权小声说了韩妃被吓得病重的事。
朱允熥有些诧异,竟然还有这故事,
太子妃凶猛啊!
朱权下巴朝前努了努,
“黄编撰这两天忙坏了,给你二哥又是传授经验,又是准备人手,他们准备大干一场呢。”
朱允熥好奇地问道,
“什么人手?”
朱权摇摇头,
“你二哥很神秘,和他关系好的几个也就知道这些。”
朱允熥笑了笑,无所谓道:
“随他折腾。”
就黄子澄那个书袋子,朱允熥压根不信他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他注意到,朱允炆身后站着一个中朱,名字有些陌生。
是朱允炆的叔辈,不该是站在前面吗?
“朱允炆背后的,是哪位王爷。”
朱权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道:
“他是谁不重要了,刚才蒋司业说了,第二组以你哥为主导。”
队伍走远了,
送行队伍顿作鸟兽散,外面寒风刺骨,早就冻的脸疼。
上课的磐声响了,
先生走了进来,是教《礼记》的阎王,阎思文。
学生们急忙就坐,将朱允炆他们彻底抛在了脑后。
出了皇宫,朱允炆上了轿子。
其他人骑马的上马,坐轿子的钻进轿子,
队伍浩浩荡荡,直奔江堤。
灾民现在主要就是聚集在那里。
天光放亮,离江堤还有三里多路,队伍停下了。
应天府的府丞带人来迎接,
前面就是一处临时公房,负责指挥江堤的赈济,隶属于应天府。
赈济的粮食也大多集中在这里。
双方见礼后,队伍在府丞的陪同下继续前行。
公房前,
户部尚书茹太素、应天府尹董长义、五城兵马司指挥,带领大小官员早已经在寒风中等候。
朱允炆等人下了轿子,官员们迎上前见礼。
双方一番寒暄后,簇拥着朱允炆他们进了大堂,屋内温暖如春。
在座次上,朱允炆和同学客气了几句,两位同学纷纷谦让。
黄子澄咳嗽一声,
“殿下,请上座!”
三个学生都可以称为“殿下”,但是几个人都明白他在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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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不再争论,径直在首位坐下。
茹太素在对面坐下作陪,拱手道:
“殿下,不妨先休息片刻,再去江堤探望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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