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悦紧随他身后,小声道:“你是不是希望有一日像是呃布诺这样的人能够为你所用?”
“那是自然。”
“你就不怕他临阵倒戈?”
“为什么要害怕?像是呃布诺这样的人,如果他不是真心归顺,那么他就不会接受我对他委以重任。他心性耿直,若是你信任他,他会成倍地回报你的信任。”
“阿璃。”凌子悦忽的停了下来。
云澈也跟着转身。
“会有的。”
“什么会有的?”云澈好笑地问。
“有识之士会聚集在你的身边,以做你的臣子为荣。”凌子悦极为认真地说。
云澈淡然一笑,“我现在已经有一个见识广博心思慎密并且绝对不会背弃我的同伴。所以我从不怀疑我的将来。”
两人回到了帝宫,只差半刻就过了宫禁的时辰,自然免不了被锦娘说了一通。
“殿下,今日宁阳郡主带着云羽年来看望陛下了,陛下的咳疾是越来越严重了。”
云澈听到此,心中不禁一阵难过。
“云羽年来了太子宫中,问及殿下去了哪里。”
“什么?你不会告诉她了吧?”云澈不满道。
“奴婢自然没有,只是对她说殿下许是去上林苑狩猎了。”
云澈对锦娘的回答颇为满意。
倒是一旁的凌子悦道:“其实云羽年性格率直,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比起那些口蜜腹剑之辈不知要好上多少倍。阿璃你只要稍稍耐下性子哄哄她,她必然也对你和颜悦色。君不见云羽年每次入宫都打扮的十分细致,女为悦己者容,可见她有多喜欢你。”
云澈别过脸去,十分之不悦。
云羽年精心打扮,要取悦的从来都不是他云澈。只有凌子悦才会这般后知后觉蒙在鼓中啊。
“就算她如你所说率直,只是稍有骄纵罢了。但她母亲可不是省油的灯!”
“就是这不省油的灯才是阿璃你极大的助力啊!”
“不与你说这些!”云澈明显是生了闷气,大力地在案几前坐下,翻起书简来。
凌子悦只得叹了口气,回去了自己的寝居。
只是还未到晚膳十分,锦娘便被洛皇后召去了。
长鸾宫内上座者不仅仅是洛皇后,还有宁阳郡主。
宁阳郡主脸上略显不悦,与洛皇后道:“这太子现在是怎么回事?每每我的羽年入宫看他都失望而归。若是太子真的对羽年无意,这桩婚事其实也不必勉强,我自会去与陛下还有我母亲镇国公主说清楚。”
“姐姐切莫生气。若是直接问澈儿,他一定是不肯回答的。所以我唤了锦娘来。”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宁阳郡主。”锦娘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其实云羽年这次来想见的是凌子悦啊,没看见她还带来了子悦送给她的纸鸢吗。
“锦娘,我问你,太子终日都在做什么?可是心中有了其他人?”宁阳郡主未等洛皇后发话就急不可待地开口了。
“禀宁阳郡主,太子每日五更晨起,接受太傅的授学。午憩之后,或是温习功课,偶尔去上林苑狩猎或是去校场骑射,并无特别。宫中女子多为宫婢,据奴婢所知,太子并未对任何一个宫婢留意。”
“那太子都和什么人在一起?”宁阳郡主继续问道。
“还能和谁在一起,不就是云恒候的庶子凌子悦吗?”洛皇后笑道,“这也难怪澈儿总与凌子悦在一块儿,他们一起读书,澈儿到了这个年纪自然心性外放喜欢骑射狩猎。羽年是女儿家,总不能让她跟着澈儿跑去上林苑或者到军营里看禁军操练吗?”
“这太子总把心思放到这些事情上面也不是个办法啊!羽年是女儿家,他们俩喜欢的东西肯定是不一样的,长此以往我怕他真把羽年给忘了!”
洛皇后笑道:“澈儿那是没开窍呢,对男女之事还不上心。”
“太子都多大了,还不上心?若是没开窍,咱们啊就让他开窍!”
“这……不知道姐姐有什么建议?”
宁阳郡主笑了笑,“这有何难?就在这宫中找一个身世清白在那方面有些经验的宫婢去教教太子不就成了?等太子懂了这些,咱们再打发那宫婢出宫不就行了?”
洛皇后恍然大悟,“唉,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疏忽了啊!澈儿也确实到了该学学这些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