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天气下,很少有人会来到这里。
然而,就在这时,几道身影却踏破了风雨,出现在了这片荒坟之前。
来的几人穿着一件简单的长袍,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但步伐坚定,目标明确。
他走到那座长满枯黄野草的坟茔前,停下了脚步。
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落,落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把小铲子,开始清理坟茔上的杂草和泥土,动作虽不快,但却十分仔细。
“剑子也真是的,半年前的那人死也就死了,偏生还要花费什么力气,将他埋葬在这里。”
“要我来说,直接将其扔到乱坟岗即可,也免得我们兄弟几个在这鸟不拉屎的劳什子地界,苦守上半年。”
“剑子说此处地脉通风纳水,乃是卧龙起飞之局,这死者虽然修为一般,年纪也老迈了,也当不得什么大用。”
“但是修道之心颇坚,虽然死了,但是尸体也能涵养风水,助剑子养成卧龙腾飞之势。”
“倒也是,一个寿元将尽的老修士还敢对左途那厮挥剑,到也是个人物。”
“半年之期已到,今日偏生下了一场大雨,马上到了梅雨天气,梅子黄熟时,那蛙鸣蝉噪,一片阴湿,着实让人不喜。”
“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这就回去向剑子复命吧。”
........
说完之后,几个人转过身去,踏着泥泞的道路,翻身上了几头长着独角的骏马,然后消失在了重重雨幕之中。
不一会儿,雨势渐渐变大,泥泞和雨水交织。
天地之间重新又归为了一片宁静。
.......
这一场大雨,百年罕见,一直连续下了半个月,依旧还不停息。
这天夜里。
风雨大作,雨水从天而降。
因为雨水大作,整个通天江的水势也在极速上涨,浩荡江水奔腾而下,冲破了两边岸堤,直接蔓延到了被雨水浸透的坟茔之中。
而后,在那一片浑浊的江水之中,竟然缓缓伸出来两只手。
随后,从坟茔之中爬出来了一个身影。
那身影挣扎着从泥土中脱身,黑夜中,不可视物。
咔擦一声!
借着天空闪电的一瞬光芒。
一个肤色蜡黄的中年男子,穿着破旧的道袍,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如纸,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似此时那人艰难地支撑着身体,看了一眼四周的恶劣天气,直接跳进了通天江中。
“终于活过来了,这象死胎化神通,虽然威力不小,但是后遗症实在是太大。”
陈皓轻声自语,声音虽弱,但是却中气十足。
他闭上眼,运功调息。
体内残存的法力缓缓流转,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陈皓看了一眼自己的信息。
姓名:陈皓
修为:练气七层
修行功法:象魔大力法
等级:【精品】(残缺)
说明:上古祸乱百魔传承之一,象魔力大无穷,腾水驾浪,踏地不败,百战不殆,直到战死方休。
神通:象死胎化【雏形】
当前状态:入门。
修行术法:《寒毒剑术》
等级:【精品】
说明:北疆冰霜谷四象瘟毒剑阵传承之一。
一地二寒三风四火,四象瘟毒剑阵之一,一剑出寒风凛冽,刀剑分化,寒冰和毒性相互结合,可使对方的身体温度骤降,肌肉僵硬、动作迟缓,中毒昏迷、内脏腐烂。
当前状态:大成。
陈皓得到象魔大力法之后,那象魔大力法修行而出的象死胎化神通,乃是象死之时,模仿道家胎化易形大神通的法门。
能暂时封闭自己的生命迹象,重锻骨骼,洗髓伐骨,洗练肉身,重返青春。
这也是陈皓这一次敢夹在明月剑子和左途这两位道基修士中间。
依旧敢谋划活路的重要仪仗。
不过象死胎化神通的后遗症也颇为严重,他因为服用了蟾王金丹好不容易突破到练气八层的修为,此刻也重新掉回了练气七层。
但是,蟾王金丹的药力还在,只要重修一段时间,修为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
陈皓看了一眼四周的地势和坟茔,已经被浩荡江水给淹没了,不由得喜从心来。
“当真是天公助我,这一场大雨毁了这里地势,刚好洗去了这里的线索。”
陈皓弯下腰,昏黄的江水之中映出了一张略带沧桑的脸庞。
“这一次我提前谋划,使用了龟息大法,以假死之术,逃脱了生天。”
“虽然计划周全,又有天公作美,好不容易逢上了这一场百年大雨,但是难免不会有什么问题,让人看出马脚。”
“长生……”
陈皓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以前不会放弃,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机会,我更不会放弃。”
他知道明月剑子是老奸巨猾,心胸狭窄之辈。
尤其是自己还摆了对方一道。
一般被对方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对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陈皓看着自己修行了象魔大力法之后,青筋暴露的拳头。
心中涌起一阵剧烈的挣扎。
但想到自己的目标,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坚定。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打消他们的怀疑。”
“不疯魔不成活,人这辈子终究还是要自己成全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随后猛地睁开,毫不犹豫地将手抓向了自己的脸颊。
剧痛瞬间袭来,鲜血顺着指甲缝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襟。
“象死胎化,毁面去容!象死胎化,毁面去容!”
与左途老道生死相向,他已然感悟到了生死之间大恐怖。
坟墓之中闭绝气息,是为第二关、
而今,是为第三关!
而另外,虽然世间易容之法虽多,但是明月剑子和等人也,道基境界的神识一扫。
凭借陈皓能接触的低劣易容法术,一眼便可瞧出破绽。
所以他必须要下狠招。
陈皓咬紧牙关,忍住几乎要让他昏厥的痛苦。
继续在脸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伤口。
片刻后,他的面容已经被破坏得面目全非,几乎无法辨认。
汗水混合着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剧痛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让陈皓失去意识。
他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不一会儿就沾湿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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