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还真虽然明白了蕴血之境,但对整个武者的力量体系还是不甚明了。
于是他再度开口发问道:“不知蕴血境之上,又是何境界?”
“武道境界,便分为炼肉、蕴血、塑筋、锻骨、养脏、内劲六境,蕴血境之上,正是塑筋之境。”方文纪作答道。
闻言,李还真却是有些许愕然。
蕴血之上,竟然还有四境存在?
这岂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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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当李还真心中泛起万般思绪时,一旁的祁红倒是开口问道:“只是不知,李大夫修的是哪一门功法,竟能如此年轻便至蕴血之境。”
祁红言语间,却隐约有刺探李还真出身之意。
可李还真却随口说道:“我练的乃是一门无名刀法。”
“刀法?”祁红与方文纪双双一愣。
“有何不妥?”李还真皱眉问道。
“武道之法,在桩功,在呼吸法,在大药相辅,这刀法乃杀伐之技,可练不成蕴血。”方文纪眼神幽幽道。
“这刀法当真练不成蕴血?”李还真也有些茫然。
若真练不成蕴血。
那他这是什么情况?
一旁的祁红却开口说道:“的确如文纪所言,刀法是练不成蕴血的,以文纪所学松鹤功为例,入门便需习练松鹤桩,若能桩功大成,方可修行松鹤呼吸法,辅以大药尝试炼肉。”
“松鹤功……”李还真双眼一亮,倒是看向祁红问道:“此功法,我可能练否?”
“你这厮!”方文纪只觉恼火。
这可是他们武馆传承之学。
何以给一外人学去?
若是此人要学,起码……起码得拜师!
最好是拜他为师!
如今师父不在,他代为收徒也属情理之中!
“文纪!”祁红斥责一声,却也有让方文纪住口的意思。
方文纪闻言,竟是瞬间老实了。
而祁红见状,转头看向李还真沉声说道:“李大夫既为向大哥治好了经年腿疾,又为文纪疗伤,算是与我有恩,这松鹤功,自是可传与阁下,只是……”
“有何条件,夫人但说无妨。”李还真心如明镜。
在此方世界,敝帚自珍是极为寻常之事。
如武功之法,便决计不会轻易授予他人。
哪怕是李还真去武馆当一学徒,怕是也要付出不少钱财,才能学到相应武学功法。
祁红愿意传授“松鹤功”,便是付出些许代价,对李还真来说也是能接受的。
毕竟这武功之法,也算是安身立命,护持自身之法门。
祁红只是沉吟片刻,便朝着李还真道:“不妨与李大夫说,我与方文纪落难于此,便是因仇家算计,那仇家势大,便连养脏武者,也只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若是阁下修此法,怕是会招来祸端。”
闻言,一旁的方文纪却是脸色突的沉了下来,眼中也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很显然,二者之所以沦落至此,必有难言之原由。
而祁红所说的养脏武者,若李还真猜测无错,正是祁红夫君,传方文纪松鹤功之人。
“养脏武者都不可敌?”李还真一时间倒是犹豫了起来。
他如今方才至蕴血之境。
养脏武者都不可敌的存在,当真是他可招惹的?
不过……
脑中犹疑只是一闪而过,便被李还真碾的稀碎。
他有寿元推演之法。
只要掌握松鹤功,便能在极短时间内推演至圆满之境。
而以祁红所述推论,此法必能炼至养脏!
便是为了晋至养脏武者,这功法他也必须弄到手!
想到此处,李还真看向祁红拱手道:“还请夫人传我松鹤功,若有条件,且说无妨!”
方文纪见状,却是不再言语。
如今师门不存,一切皆在祁红师娘。
她若想将松鹤功传予李还真,方文纪自是阻拦不得。
再者,松鹤功原本便不算什么不传之秘法。
便是在宁远武馆中,亦有不少人得以习得完整的松鹤功。
此番祁红师娘欲传其松鹤功,怕是也存了以功法为由,让其为二人提供庇护的心思。
最次,总不可能收了功法,转头便去黑虎帮把他们二人卖了?
若真如此,也只能叹一句天命如此。
祁红闻言,沉默片刻后,方才抬头看向李还真道:“好叫李大夫知晓,此松鹤功,乃广平县庄元庄武师家传之学,其所创宁远武馆,曾教导出两位养脏武者,十三位锻骨武者,其余者不计,今武馆不存,馆中之人身死殆尽,我祁红便自作主张,代馆主庄武师传此法于你,以此回报恩情……”
一番话语过后,祁红方才看向方文纪。
方文纪虽不情愿,但还是自裤腰处掏出一卷册子递给师娘祁红。
接过册子,祁红便将其奉至李还真面前。
“多谢。”李还真双手接过松鹤功册子,心中却难掩激动。
“松鹤功修行需有人指引,切不可心急,以奴家看来,明日李大夫来此为文纪换药时,可让其指引你修行松鹤桩功,如何?”祁红仰头问询道。
“自无不可。”李还真当即应下。
不过……
他倒是并未当真。
今夜回去,他便尝试一番修行桩功。
若能今夜桩功入门,便直接以寿元推演。
早一日将此法晋至大成,便早有一份倚重保命之手段。
……
获得了松鹤功后。
李还真又查看了一番方文纪的伤势,发现大致无碍,能熬到明日更换药膏后,便与向铁生和向淑兰告退一声,快步离开了向家。
不过在临行前,李还真还是与方文纪和祁红二人提了个醒。
这黑虎帮怕是不会放过二人。
谨慎为上,二人最好皆藏身地窖,焚烧掉身上的旧衣旧物,免得被恶犬寻味追来。
而得李还真提醒,祁红倒是一一应允,与方文纪一同入了地窖之中。
至于二人身上旧衣旧物,俱早早焚烧殆尽,便连身子,都清洗了几次,端的是经验十足。
且不说二人入地窖之事。
李还真一路朝回春堂赶去,却在路上撞见了不少县衙捕快和隶胥游走街头,巡查四方。
而其中有捕头见到李还真,竟是拱手问好道:“见过李大夫。”
李还真拱手回礼,好奇一问:“这是出了何事?怎的这般动静?”
那捕头却笑了笑,凑至李还真身旁低声道:“县令有命,昨日有一男一女二位歹人流窜至离阳县内,伤了不少人,我等奉命从即日起沿街巡查,以防此二人为祸百姓。”
说罢,捕头还不忘关怀提醒道:“俺已派了不少捕快巡守此地,让手下之人对回春堂照看一二,李大夫倒是无需担心。”
“承蒙照顾,多谢多谢。”李还真倒是为这般善意感到诧异,连忙道谢。
捕头闻言,不禁露出惭愧之色道:“李大夫可勿要言谢,家母前些日子患了恶疾,便是您亲手治好的,此等恩情,俺安能不思回报?”
“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也……”李还真道。
“俺可不懂别的,只知道李大夫为家母治了恶疾。”
刚要继续言说,一捕快竟疾步匆匆而来,对那捕头喊道:“袁捕头,弟兄们逮了一人,似是官府通缉之人,唤您去瞧瞧。”
袁捕头点头应下,随后只留下一句“李大夫若有何事,可遣人至县衙中寻我”,便与那捕快一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