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嘉云行至她面前时,她立马举起手中代表着太子妃身份的令牌,“本宫乃是太子妃,因回城路上遭遇劫匪,钱财尽失,故而沦落至此,大理寺云少卿听令!”
云嘉玉见到令牌,一句话还未说,便只能跪下听令。
他身后随行之人见状,也跟着跪成了一排。
陆玥菱扬声道:“着令大理寺众人,护送本宫回太子府。”
“臣,遵令!”
云嘉玉抬头,看见陆玥菱脸上不知在哪儿抹的两道黑印,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处理完囿山寨子的事,回城途中便听说太子妃身亡的消息。
当时他只觉心里忽地空了一块,接下来的路程,他总会想起从前陆玥菱追着他喊嘉玉哥哥时的情景,还有陆玥菱为他做的曲子。
从前他不屑一顾,如今想起才发觉,他竟早已将那曲子记在了心里。
“都起身吧。”陆玥菱收起令牌,大摇大摆地上了云嘉玉的马车。
一时间,太子妃并未身亡的消息在皇城中传扬开来。
不少百姓都亲眼看见了方才的那一幕,自然做不了假。
“你听说了吗?那位太子妃娘娘还活着根本就没死。”
“真的假的?尸体都送到太子府门前了,这人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那尸体八成是弄错了,据说这太子妃回城的路上遇到劫匪钱财被洗劫一空,好不容易才回了皇城,那身上的衣裳都弄脏了。”
“啊,竟还有人敢抢太子妃的钱财?这劫匪不要命了?”
“害,都当劫匪了,谁还在意这个,八成是看太子妃的马车华丽,这才下手的。”
“好在人没事,你们是没看见,当时那太子妃虽然衣裳脏了,但那一身贵气,啧啧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真看见了?”
“那还能有假?当时大理寺云少卿刚好回城,当即就把太子妃迎上了马车,把人给恭恭敬敬地送回太子府去了呢!”
“你说云少卿?那不是......曾经跟太子妃有过婚约的那位吗?”
“这么巧。”
“可不就是巧嘛!嘿嘿!”
路上,薛深扮作丫鬟的模样随行在马车右侧,云嘉玉随行在左侧。
金乌西沉,天气逐渐变得冷冽,天空渐渐飘起了雪花。
云嘉玉靠近些说道:“娘娘,马车中有臣的裘衣,若娘娘不嫌弃可暂时披上御寒。”
听云嘉玉这么说,陆玥菱才注意到马车里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放着一件浅灰色的裘衣。
她拿起那件裘衣,看见里侧有一处明显不同于别处的针脚。
那是三年前她从井里出来时刮破的地方,这件裘衣,云嘉玉竟还留着。
她掀开车帘,问:“云少卿可还记得三年前,将本宫从枯井中救上来一事?”
云嘉玉点头,“自然记得。”
“本宫一直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她望着云嘉玉,不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当日你既然发现枯井中有人,为何还要离开,非要与大理寺其他同僚一起再返回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