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柳婉儿刚从云老夫人的院子里回屋,最近这老家伙大概是终于想通了,每日都要她过去,教她学习掌家之道。
她看着那些账册就烦,竟连府里每个下人有多少月钱都要她背下来。
这些琐事哪里需要她全都背下来,她看这老家伙就是故意在为难她。
“翠珠,给我倒杯热水来,渴死我了。”
翠珠连忙跑去倒水,却发现桌上有封信,“夫人,这桌上的信是给您的,还未拆封。”
水杯和信被翠珠一起拿到柳婉儿面前。
她先拆了信,才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待她看清那信上内容时,惊得手一抖,水杯便掉落在地上。
“砰!”
水花四溅,杯子也随之破裂。
翠珠连忙蹲下收拾:“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是他,又是他!”
柳婉儿连忙把信团成一团,对翠珠道,“你去问问院子里的人,今日这信是谁拿进来的时间也要问清楚!”
“是。”翠珠有些疑惑地看了柳婉儿一眼,随后便退出去了。
柳婉儿又重新将手里的信展开,死死盯着上面的字。
这信同上次一样,也是柴天禄的信。
他说:婉儿,我与念儿甚是想念你,不日便去寻你可好
柴天禄要来寻她
她该怎么办
不,她绝不能让柴天禄出现在皇城,也绝不能让云嘉玉看见念儿!
“翠珠!”
她连着喊了几声,翠珠才进来。
“夫人,奴婢方才问过了,今日没人进过您的屋子,也没人送信过来。”
“没人”她愣住了,若是没人,那这信是从何而来
“翠玉呢她去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消息吗”
翠珠摇头:“自她走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翠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婉儿打断了。
她心想,也不知翠玉是不是在路上遭遇了什么不测,毕竟,路途遥远,她一个弱女子上路,很危险。
柳婉儿揉了揉眉心,翠玉身上带着她给的五千两银票,如今连消息都没有,莫不是这丫头携款潜逃了
她想了想,慢慢平静下来:“再过两日,若翠玉还是没有消息,就去报官。”
“好。”
“表哥呢他回来了吗”
“回了,大公子一回来就去了书房。”
又是书房!
柳婉儿用力咬紧了下唇,说来可笑,从前云嘉玉总是跑来缠着她,有时她月事未净到最后一日云嘉玉都等不及要与她温存,像个色中饿鬼。
可自从他们成婚之后,云嘉玉却连碰都没碰过她一下,简直像个准备清修的和尚。
“去把那件薄纱拿来,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