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卸下高傲，她踢开高跟鞋；撩起裙摆，潇洒坐在地上，两个女孩相视一笑。
“不开心？”苏眠慵懒地靠在一边，扬眉一笑从身后拿出一瓶酒，放在桌子上。
“不开心的时候要发泄！酒就是好东西！”
戚微雨看着红宝石一样的液体填满酒杯，心动起来，脸上的笑容也生动了；她趴在水晶桌上眼睛里充满小动物一样的单纯灵动。
苏眠将酒杯递给她，这里的酒还算不错。
戚微雨端起酒杯，细细嗅闻，就是没有喝。
“你不会喝酒？”苏眠惊奇不已。
戚微雨抬头一笑，微微摇头，把酒杯放下：“不会，戚柏舟不许我喝酒；他说女孩子不能喝酒，不能抽烟，不能说脏话；行为要得体。”
苏眠仰头喝尽杯中最后一滴，眼中风情万种：“别理他，尝一尝；人生就这么几年做什么事都要尽兴才不浪费啊。”
戚微雨踌躇摇晃杯中美酒：“是啊，谁会管他呢？只是，我怕喝了酒会哭，让讨厌的人看到，多丢人啊。”
美酒再次满杯，苏眠拉近与戚微雨的距离，杯子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干什么？丢人怎么了，谁小时候没几件狗屁倒灶的事情？”
戚微雨笑了，她第一次听苏眠说这种话；端起酒杯喝下一大口；酒味香醇是她喜欢的味道，于是连连端起饮下。
可是，真奇怪；戚微雨越来越清醒。
“苏眠姐，我真的很羡慕你。”戚微雨靠在手臂上，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美艳动人的女人，潇洒肆意。
“羡慕我什么？”苏眠醉眼朦胧，月华洒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她是凡间遗落的月亮。
“长得好，家境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由！”戚微雨眼里亮亮的，抬头看着她，感叹：“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遇到仙女了！一只世间不可复制的红玫瑰。”
苏眠笑了，纤纤细指抚上戚微雨的面颊，凉凉的。戚微雨舒适地阖上眸子，乖顺地像只猫咪：“小姑娘，嘴真甜，不像那些臭男人；装得懂天懂地其实草包一个。”
苏眠看着面前的女孩，一瞬间明白，戚柏舟为什么这么疯狂。他们这样子的人，浸染在名利场上什么肮脏的事情没见过；人性早就看透了，遇到的人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戚微雨不一样，她真诚热情；白得像纸，和她在一起能忘却世间肮脏，暂时找回活着的感觉。
“苏眠姐，你觉得这里好吗？”
“好啊，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价无市。”
戚微雨笑笑：“不好，这里没有我喜欢的；房子是戚柏舟的，他设计了全部，甚至设计了婴儿房；说以后就是我的家，可我知道这里不是。”
戚微雨站起，秀眉皱起，水眸中满是惆怅：“他把我当个物件，圈养在这里，闲暇了逗着玩玩；等厌了倦了，也不会放我走，因为我曾是他的女人，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的东西任人染指。”
手指扣紧栏杆，声音渐渐弱下去：“我要一辈子困在这里。”
苏眠也站起来，心里不是滋味，手握住戚微雨的手；戚微雨看着她：“可是我才17岁，我的人生还有很长；我成绩好，可以去上一个理想的大学，做我喜欢的工作，就算很辛苦我也会很努力，去买自己的房子；苏眠姐，这些都不能了。”
戚微雨抹去自己的泪水，呼出一口气：“我甚至觉得，自己还挣扎什么呢？一个金主包养你，这么大的房子供你住，大把的钞票给你花，只需要你张开腿，躺在床上，多爽？！”
戚微雨痛苦哽咽，低下头，泪水滴落。
“你说我这样想对不对啊？戚柏舟是不是，就希望我戚微雨就是这样的人？”
苏眠握紧她的手，摇摇头：“不是，不是。”
走紧把那瘦弱的姑娘抱紧。
“对不起，对不起……”戚微雨哭得很伤心，嘴里碎碎念。
她对不起自己的妈妈，最对不起的是曾经的自己；这种对不起是一种背叛。
戚柏舟和谢屿就站在不远处，隐藏于黑暗中，谢屿看向他，戚柏舟目光沉沉，嘴唇死死抿着。
“小舟。”谢屿开口，不知该怎么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