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顿时吓一大跳,捂着屁股连连后退。
不是,东家,就算你拉我出去卖屁股,金人也不可能退兵啊!
杨临笑了笑,解释道:“是金汁,收集全城金汁,于城楼上煮沸,等金军攻城直接泼下去。
徐年瞬间皱起眉头。
果然就不该抱有希望,什么鬼玩意儿,那等肮脏之物也能守城?
他顿时沉下脸来,觉得杨临是夸夸其谈之徒。
一旁的李剑见状,连忙解释道:
“徐将军,我东家是今科状元,被封为广元县县令,正是在上任的路上。”
先前没有杨临的同意,他没私下乱说,现在这种情况也只好主动解释。
“哦?金科状元?”
徐年的表情略微变化,对杨临的轻视减少了几分。
不管什么时代,身份都是一个人的象征,即便身为武将的徐年也不能免俗。
这时,一伙士兵抬着刚才中箭的伤兵经过,准备抬下城门。
杨临看到一名伤兵胸口处插着一支羽箭,正紧咬牙关,面色痛苦,被人摇摇晃晃地抬着。
还有些伤兵拔出了箭头,就胡乱的用脏布缠着止血。
“等一下!”
杨临立即叫住了他们,说道:“伤员不能这么抬。”
“啊?”
抬着伤员的士兵闻言,下意识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徐年。
徐年也懵了,伤员不都这么抬的吗,不抬难道背着走?
刚想询问,就听见杨临说道:
“抬伤员关键是要稳,最好是用担架,这样在移动过程中可以减少疼痛和不适,也能避免不当移动而加重伤情。”
这个时代有步舆,跟担架差不多,但那是贵族出行所用,根本普及不到底层的士兵。
大周民间有简易的滑竿,可抬伤者病人,但也没普及军中。
“杨县令,本将未曾听过你所说的担架,军中向来如此抬运伤兵。”
说到这里,徐年看了一眼李剑,像是在说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又回过头继续对杨临说道:“金汁就不必了,本将已经准备了沸水。若无其他事,杨县令还是请回吧,你也看见了,金军就在城外,随时可能攻城。”
徐年已经失去耐心,觉得杨临不过一腐儒书生。
把金汁煮沸,恐怕没伤到敌人,先把自己给臭死了吧。
杨临并不慌张,也没离去,他早就预料没那么容易取得徐年的信任。
但是这城他必须守住,因为不能让大周亡得太快。
起码要等他在广元县稳定之后,不然天崩开局就要成天裂开局了。
“徐将军不信我可以,但我斗胆一问,就凭这些礌石滚木,还有沸水,徐将军觉得能守多久?”
杨临一改往日慵懒松弛的样子,十分严肃地质问徐年。
李剑见状也开始捧哏。
“徐将军,我们一路走来遇到山贼土匪不下十次,东家不仅身先士卒,还制定了各种战法计划,颇有成效。”
听见李剑这么说,徐年沉默了。
正如杨临所说,以目前的情况看,金军要是全力攻城,能守一天都算好的了。
虽然他早就用八百里加急传回了消息,但援军赶来,估计还得五天时间。
沉默良久,他决定相信李剑。
仔细想想,能让李剑甘愿跟随的人,应该不是泛泛之辈。
“若用你的方法,能守多久?”徐年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