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门口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诶,你们说这新来的县令咋样,赵县尉好像都吃瘪了。”
“瞧着年轻,肯定不是赵县尉的对手,也许过不了几天就……”
“别想了,就咱们这地方,没盼头了,且看吧。”
……
杨临也能听到一些,看来这里的百姓早就是一种得过且过的状态。
赵发硬着头皮走到桌案前,拿起杨临的调令看了起来,随后又看了下官印。
发现确实是真的。
“赵县尉,如何?本官是否是假冒的?”杨临注视着赵发,有些威严地问道。
赵发放下官印和调令公文。
“县尊自然是真的,既然县尊初到广元县,本官做东,当为县尊接风洗尘,还望县尊屈驾。”
赵发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忽然变得恭敬地对杨临说道。
他不是无脑之人,相反,三年内县令能死六个,而他县尉却稳如老狗,就足以说明一切。
能屈能伸向来是他的行事准则。
杨临哼哧一笑,实际上他也在等,等李剑他们成功,就能以雷霆之势控制住整个广元县的局面。
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跟这群人打闹,要干就干一次大的!
好在这里既是边关,又是流放的苦寒之地,没有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这也就更加简单了。
所谓山高皇帝远。
只要手里有人,有家伙,就是这里的王!
杨临敲了敲桌子。
“做东就不必了,审案倒是可以。”随后指了指堂下的陈遵,“此人名为陈遵,赵县尉可知晓?”
“知晓知晓,此人罪大恶极,已经被本官收押入监了。”赵发连忙说道。
“哦?赵县尉判的什么罪名?”杨临问道。
“入室行凶!此人的妻子陈氏诱惑衙门典吏,诱惑不成两人便入室行凶,好在典吏身手矫捷, 没有受伤,但不慎失手杀了陈氏。”
赵发斩钉截铁,一口咬定陈遵的罪名。
“此人身为守备营队正,却知法犯法,袭杀朝廷命官,理应处斩!”
“啪!啪!啪!”
杨临突然鼓起掌来,“好,非常好,赵县尉这手黑白颠倒,玩的挺花呀!”
赵发瞳孔一缩。
“县尊何意,下官不明白,下官只是秉公断案。”
“好一个秉公断案!传人证!”
杨临抓起惊堂木,猛然砸下。
两个骑兵营战士提着一个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男人进来。
正是孙典吏之前打赏过的几个家丁其中之一。
一到公堂上,此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跪在地上。
“县尊,县尊,草民是孙典吏的家丁,我要指证他,是他命令我们绑架队正陈遵的妻子,后来人也是他杀的,跟我没有关系,跟我没有关系啊……”
家丁惊魂未定,就像竹筒倒豆子似得,把知道的一切都抖落了出来。
赵发站在上面,脸色发黑,却又不敢打断,只是不善地盯着那家丁,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
可那家丁早就被吓坏了,头磕在地上,根本抬都没抬。
深吸口气,赵发实在忍不住,再这么下去自己也要被牵连在内。
于是他出口打断。
“县尊,此人信口雌黄,满口胡言,根本不是孙典吏的家丁,我看是故意陷害!”
话音未落,杨临看向赵发。
“赵县尉怎知此人不是孙典吏的家丁?”
“这……”
“不用说了,本官明白,那孙典吏是你的小舅子,所以赵县尉自然清楚。”
“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