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那小子敢这么跟老子说话,能让他好过咯?再说了,人不带回去,怎么跟使君交差?”
段涞声音压的很低,眼神阴狠的看着前面的运粮队,嘴里还不停地咒骂。
“吗的,是哪个这么贼,把粮车分了四个地方放?!”
“段哥,这粮食烧了可惜了,你说能不能给府君运回去?”
旁边有人出主意。
段涞气得直接敲了敲他的头。
“运你个头啊,你拿什么运?人家运粮民夫就好几百人,你就算把你太奶请上来,都运不了几车!”
挨了打后,那人闭口不言。
段涞则在考虑怎么才能同时烧掉四个地方的粮车。
毕竟他们没有带火油,要点燃这么多粮车肯定要花不少的时间。
他心中的计划非常完美,只要成功把粮食烧掉,杨临他们就无法去蜀州了。
突然他愣了一下。
不对不对,若是都烧完了,凤安府不是也去不了了?
那就烧三处地方的粮车,留下一处。
事成之后再假装偶遇,告诉杨临凤安府有粮食,这样杨临只能乖乖地跟自己走。
哈哈,不愧是我!!
段涞打定主意,为自己点了点头。
随后他小声命令道:
“等到后半夜再动手,我们先去找些干草干树叶,到时候摸过去放在粮车上点燃!”
“好,听段哥的!”
三十多人分散开来,各自搜寻干草去了。
丑时刚过,帐内睡的好好的陈遵突然醒来。
只见他皱着眉头,有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心中慌乱,很不安宁。
这种感觉在之前妻子出事的时候也出现过。
当时他立刻从守备营赶回家,可惜没找到妻子,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如今那种不妙的感觉再次出现。
他立马穿好外衣,拿起长刀,走出了营帐。
见月亮高悬,撒下的银色光辉照满大地。
整个营地一片寂静,只有三支巡视的队伍,围着营地来回转圈。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谁?!”
他猛然回头,却发现空无一物。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处堆放粮车的地方。
三十辆粮车安安静静地停靠在一起。
此时,其中一辆粮车下,段涞正屏着呼吸跪趴在下面,手上还抓着一大把的干草。
就连外面地上也不小心散落了不少。
因为粮车周围都被特意清理过,所以若低头看,干草会格外显眼。
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来人的脚步,祈祷他不要发现。
终于,脚步迈过干草,从他的身边走过。
他长舒口气。
“什么人!”
突然一道吼声打破寂静。
陈遵突然回头,拔出刀就往车底猛攮。
段涞大惊,好在他身手不差,扭动着身体躲过一刀,迅速从另一头钻了出来。
“敌袭!”
正在巡逻的营兵发现动静,连忙大呼,同时赶过来围堵段涞。
一时间,整个运粮队都醒了,纷纷走出营帐。
营兵们都拔刀上前,民夫们则紧张得聚在一旁观察着情况。
“走水了!”
就在这时,另一处的粮车上燃起了火焰。
陈遵扭头看去,见火势刚起,顾不得段涞,他飞速跑向起火的粮车。
“快,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