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帅搓了搓手,美美地想着。
他刚想拿起水袋,却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惊呼。
只见数十骑兵突然陷落,连人带马摔进了坑里。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陷马坑里的木刺直接捅在金人的身上,瞬间扎得浑身窟窿,血流如注。
“敌袭!敌袭!”
有人大吼,整个运粮队顿时骚乱起来。
“驭——”
金人军帅神色一紧,连忙勒马。
但他身下的那匹乌黑大马突然嘶鸣一声,疯狂甩动身体。
“停下,给老子停下!”
他的话根本不起作用,平时被训得服服帖帖的战马此刻上跳下窜,马蹄下的铁蒺藜也越扎越深,几息之后便将他摔了下来。
还未等他起身,突然“嗖”地一声,一根长棍直愣愣地插在他眼前,由于力道过大,尾端还在轻轻摇晃。
“这是……”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神色一变,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抬头一看。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只见上千支比箭矢还粗好几倍的东西飞在空中,直奔官道而来。
“快躲到粮车下!”
他连忙喊了一声,随后一个翻滚躲到车板下方。
噗嗤——
一支支木枪插进来不及躲避的金兵身体,带出一团团猩红的液体。
牛二双手齐用,竟在二十息内将十几支木枪全部掷出。
木枪虽无铁枪头,但架不住多啊,俗话说量变引起质变,在成千上万木枪的穿插下,数百来不及反应的金兵当场丧命。
“随我冲杀金狗!”
杨临怒吼一声,提着长枪身先士卒,牛二跟在他身侧,手上的战刀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见杨临这边已经冲出,章亥亦没有丝毫犹豫,带着独立营的数百人嘶吼着杀下山坡。
在独立营的身后,是三百余人的汉州乡勇。
袁鸿咬着牙,紧握着刀。
“兄弟们,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跟我杀金狗!”
说完他便跟上了独立营的步伐。
乡勇们迟疑了片刻,终于有人动了。
“来都来了,跟袁统领杀金狗!”
“杀!”
数百乡勇用吼叫给自己壮胆,直接杀入官道。
金人军帅脸色骇然,刚才他连刀都没来得及拔,见好不容易有个同袍倒在自己旁边,刚出去捡刀,就听见一声刀劈木头发出的巨响。
牛二将一个金人刚好逼在粮车旁,一刀下去直接人头滚落,余威砍在粮车上,深深嵌了进去。
“东家,这里有个披着袍的金人,是不是大官啊!”
闻言,金人军帅心里一揪,快速将刀捡起,同时一把解开了披风,扔了出去。
杨临望过来,“牛二,活捉他!”
“好嘞!”
牛二答应一声,索性也不拔刀了,随意拾起地上的一杆木枪,掂量了几下朝着金人军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