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她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婶子,真是你!”
陈秀芬的儿媳一眼瞧见,顿时愤怒地指着她。
“不是我!”杨华琼恼怒,“你们怎么能听一个骗子的话就诬赖我呢?”
“对啊,这件事可不兴乱说。”蒋国良帮忙解释,“玲玲也算是我们的侄孙女,你婶子怎么能害她呢?”
“你们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蒋明涛和另外两个男人抬着污水泵回来了。
他老婆立马将事情说了一遍。
蒋明涛当即黑了脸。
但他没有立马发作,而是将污水管子放进粪池里,按动开关开始抽粪水。
见状,杨华琼慌了。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白了。
当池底那一抹瘦小的身影显露于人前的时候,陈秀芬一家人全都脚下一软。
“呜呜呜呜!我的玲玲啊,你死得好惨呐!”
“天杀的,是谁这么残忍,居然将你丢这里面?”
看着没了呼吸,全身沾满污秽之物的蒋玲玲,陈秀芬和她的儿媳顿时扑在地上哭得悲痛欲绝。
蒋明涛也捏紧了拳头,一把揪住杨华琼衣领子。
“婶子,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他咬着腮帮子怒喝。
杨华琼急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可下一秒,她却忽然话锋一转。
“没错,就是我那又怎么样!”
她盯着蒋玲玲的尸体,露出了癫狂的笑意。
“哈哈哈...死的好啊,这样你们一家就没有可吹嘘的了吧?”
“有孙女很了不起吗?还嘲讽我儿子娶不了媳妇儿,生不了孩子,我让你们得意!”
杨华琼一声一声控诉着。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蒋明涛嘴贱引起的。
蒋国良和杨华琼有一个儿子,是蒋明涛的堂兄。
现在已经三十好几了,但一直没结媳妇儿。
就是因为早年间去工地工作时出了意外,把子孙根和右脚给弄坏了。
一家人本来就很伤心。
农村里没有子嗣又是很没面子的事。
但蒋明涛偏偏多次拿这件事开玩笑,语气里带着嘲讽。
嘲讽完还偏偏要夸自己女儿多么多么可爱,多么多么听话。
这换做谁能不气?
随着次数的增加,杨华琼的心里也开始扭曲了。
那天,他们帮着陈秀芬一家收谷子。
见蒋玲玲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还笑得那么开心,她就起了异样心思。
于是,趁着没人注意,她就将蒋玲玲骗到自己家屋后这粪池边,将人砸晕后,又绑上石头,接着就推入了这能掩盖尸体味儿,且不会被人轻易发现的粪坑里。
得知是因为自己才造成女儿惨死后,蒋明涛后悔得一遍又一遍怒扇着自己的脸。
啪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乡野间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一个大男人哭得难以自持。
但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