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且摇了摇头,目光中有愤恨之意:“微臣恨他!”
秦王政有些吃惊:“恨他?为何?”
夏无且说道:“我夏家世代为医,当年齐宫第一医郎一直是我夏家之人,后来田氏借夏家祖辈之手让康公无子嗣,才有田氏代齐,这的确是夏家祖辈无心之失,后来夏家祖先知道后痛不欲生,知道姜吕一族依然有后人,就跟随了,宁愿历代为奴,已经历八世,夏家八代人为奴,相信债早就还清了,但是……”
“但是什么?”
“微臣父亲死在吕不韦手里。”夏无且面有悲戚之色。
“怎么会呢?”虽然这个猜测母后已经告诉自己,但是秦王政还是感叹道,如果是自己绝对不会杀自己的功臣,自己也会谨记这一事。
夏无且一拱手道:“微臣实际上也不知道,但是微臣家的花间醉,父亲跟微臣说过,在吕不韦那里……”
“花间醉?”秦王政突然感觉这名字让人感觉非常特别。
“是一种剧毒!”夏无且解释道,“无色无味,遇酒就能化为剧毒,而且检查不出如何死亡!”
秦王政突然想到了父亲秦莊王……
“先王……”秦王政手头一紧,这种毒也太恐怖了,遇酒就能化为剧毒,而且事前事后都无法查出来。
“不……”夏无且如同知道秦王的心思一般,马上说道,“这花间醉每五十年才能配出一份,保存时间也只能五十年,父亲将它给了吕不韦,吕不韦手里只有一份,而这一份就用在了微臣父亲的身上!”
夏无且心里一叹,自己父亲曾经跟自己说过,所以自己也一直以为先王死在主人吕不韦手里,直到父亲死在自己家里,无缘无故、毫无征兆地死亡,旁边有煮热的酒,两个酒杯,很显然父亲喝了一爵,至于谁跟父亲喝酒自己不得而知,但是如此一大早,如同回自己家熟睡一般,没几个人可以做到,更何况自己扶起父亲的时候,发现父亲在身下留下了“花间醉”三个字,别人猜不到,自己还能猜不到与父亲喝酒的人是谁么?
秦王政明白,就一份,既然用在了夏无绪身上,那么就没有用到先王秦莊王身上。
夏无且跪地哭道:“我夏家为奴八世,早就应该赎清先人的罪孽,但吕不韦杀微臣之父,微臣不能不报!”夏无且口中带着一丝哭泣,带着雷霆一般愤怒。
秦王政明白了,吕不韦认为自己做的干净,夏无且并不知道,认为还有用,所以送进宫来,而夏无且知道自己的力量是拉不下吕不韦的,所以既然送进宫来做太医,为的是寻找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秦王。
秦王政依然非常平静问道:“为什么选择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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